第三十一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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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没什么人来游珠江,相比霖安,花城的冬天要温和得多,但露天坐船还是挺冷的。

除了他们两个,游船露天的三层,居然只有一对中年夫妻,和一个老大爷。

许袂倚在栏杆边,风灌进他的毛衣里,终于还是有些冷了。

他忽然想到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,直接塞进周曼侬的手里。

周曼侬莫名其妙地接过来,是一对崭新的手套,浅粉色的,上面还有小小的花点缀。

她低头看着,想说你什么时候买的,话到嘴边,说出口的却是:“不好看,你觉得这适合我吗?”

“戴上吧。”许袂很平淡地说,“如果要去北京的话,北京很冷。”

游船平缓匀速地行驶在江面上,两人并肩站着,对岸是鳞次栉比的CBD大厦,在浓墨般的夜色中耀眼夺目,彻夜不眠的霓虹灯光璀璨至极,象征着一个城市最繁华的一面。

周曼侬手里捏着那对手套,仰头望着眼前流光溢彩的“小蛮腰”,说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理解?”

许袂摇摇头,他其实十分能理解她。

“我只是觉得,一个新的地方不意味着新的开始,如果你没有想好怎么做的话。”

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劝阻,“你有想过到北京之后,要怎么活下去吗?”

周曼侬的脸上,似乎带了点不屑一顾的笑意,不知是因为许袂的话,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总是如此的神情。她的眼睛往上看,仿佛也跟着染上了霓虹灯的五光十色,熠熠生辉。

“你如果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,就会知道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,都可以活下去。”

许袂的目光黯然下去,他无措地望着江面起伏的波纹。

船开到这个位置,从他们两个的角度,能看见不远处演唱会的看台。甚至能听见飘渺的音乐,虽然被夜风吹得散乱,依然勉强能听清歌手的咬字。

在这里都能听到,怪不得那么多人守在广场。

周曼侬眯着眼睛听了一会,笑了,“这首歌我会的。”

她跟着轻轻哼起来,“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,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。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,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……”

许袂的眼睛完全只能看到她,夜色突然如此温柔,这著名的夜景却瞬间黯然失色,她比整个都市的霓虹更魅惑。

他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溺水感,心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和慌张攫住,原来是这样的感觉,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。

……

「人无觅处,心声有否偏差。

正是让这爱,试出真与假。

遥远的她,仿佛借风声跟我话。

热情若冇变,哪管它沧桑变化。

遥远的她,不可以再归家。

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。

遥远的她,可知我心中的说话。

热情并冇变,哪管它沧桑变化。」

……

周曼侬的白话不怎么标准,普通TVB观众的水平,她一通乱唱,旁边的老大爷都听笑了。

“靓女,唱得好好啊。”



这个晚上变得很奇怪。

或者说,他们独处的每个晚上都是这样。

许袂靠坐在床上,垂着眼,手里拿了一本书随意翻着,房间内只开了两盏橘黄色的床头灯,整体光线昏暗沉郁。

他在等,等周曼侬洗完澡从浴室出来。

然后,他就可以关灯了。

在酒店的床上,等她洗完澡出来──这听起来似乎特别旖旎,光是这一句对情景的客观形容,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。

许袂当然也并不是圣人,他这个年纪的男生,怎么可能对异性的身体没有好奇。

尽管他们真的只是为了省钱才住一间房,在她穿着浴袍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他又要怎样,才能做到不心跳耳热。

整个房间都漂浮着她的那种香气,是沐浴露的香味吗?为什么他自己用的时候不觉得?

周曼侬用毛巾把头发裹到不会滴水,就散开一头还湿着的长发,走到自己那张床边坐下。

许袂没忍住,问道:“你不吹头发吗?

周曼侬白他一眼,意思是“你管得真宽”。

她见他手里拿着书,也有点好奇,劈手将书夺过来,“大晚上看什么呢,五年高考,三年模拟?”

待看清书本封面上的字后,她的瞳孔微缩了一下,“哦,这么快开始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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