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2 / 3）

道不妙，瞧着她却不见半点作假或调笑，想到对方在莆田仙女下凡的才女美名，绝非行事浪荡作派，不疑有他，暗叹自己六根是断却断不干净。

江秀雁是不知他的心思百转千回。

见他面色回复正常，对外头的渴望大于一切，故又扭头掀开帘子，看望那浮华盛世。

她埋在心底多年的愿望，那些年的心之所往，是不为浮华，不为富贵，不为权势。只盼穿州过省，走名山大川，凭一身医者本事，治天下人之疾，走天下人之路。

然所望景致越是清晰，心里明白不过是走马看花，雾里看雪。

随着踏足这片繁华长安城，走进那座金玉雕砌的宫城，终成浮生若梦。

放下帘子，心中叹息，道：“冯爷，还是继续赶路吧。”

*

冯延回到宫中立刻面见皇帝。

皇帝也早在太极殿等候。

主仆二人相见，皇帝不安坐龙椅，反是早在门外等候。

甫见面即问："有沒有瞧见那人的女儿，她是否那人之孙女？"

冯延忠心皇帝是礼不可废，當即跪地施礼拜见。

续应道："回稟圣上，莆田不见那人之女，江秀雁之母仅是姿容不俗、读过几年书并依附丈夫而生的女流之辈。"

皇帝也不理会他是站是跪，听见这些话顿时兴致缺缺，脸色不太好。

低喃："沒可能，那人和其血脉绝不是善罢甘休之人。朕寻遍大江南北多年难得的消息，沒可能出差错。"

冯延知晓皇帝的心魔，不言，安静乖顺地跪在殿前。

只见皇帝反复来回在大殿度步，剑眉紧皱。

冯延想到江秀雁的笑容，也不知发什么疯。

道："江秀雁之母姿色平平，虽江秀雁与母眉眼相近形似母女，但姿容却是生得极好，通身的言行气度甚是不凡。"

皇帝如紧盯猎物的眼神看着冯延。

良久，道："让箜篌之后跟着江秀雁，摆驾到含元殿。"

另一边廂，秀女们早在含元殿前久候。

江秀雁是随冯延跨过朱雀门，走过长乐门深入宫城时，天色已是极盛。

与他分別后也来不及收拾细软，即被赶鸭子上架到殿内进行选秀。

身上穿着的还是他有先见之明，让她在进城前的客栈换上的鹅黄色流仙裙。

她对前世重生本来心有疑虑，但一番下来的操作如同话本成精，一模一样出现在眼前，便知记忆不作伪—她不论如何都会被选中。

因这场选秀目标是她。前世皇帝下令大办一场浪费人力物力的选秀，是为了命冯延到宫外千里之遥的莆田千里寻她，让她治好最宠爱的惠妃秦采霞自娘胞带来的体寒顽疾。

“殿外秀女进殿。”尖细的声音高耸入云。

江秀雁行走大明宫多年，端的是宫妃礼仪，走的是款款莲步，是以不曾受到后宫嬷嬷指导，也行走端正。

然抬眸间美目流转，瞥见站在不远处秦惠妃堂妹秦苓，眼底闪过一抹厉色的同时，甚是吃惊。

心里惊叹：这位后来与秦惠妃同流合污、做尽坏事的刽子手，居然与她是同时进宫？

待到殿中，她压下心里诸多疑云，低头，与众秀女齐刷刷道：“民女拜见圣上、皇后娘娘。”

行礼的仿佛间，她想起素有贤德美名的皇后娘娘王嘉珏在此时尚在人间，也想起前世作为治好秦惠妃而得妃位的无宠女子，除了得到封号与皇后有过简短对谈，便再无交集。

她才想通秦苓后来得宠，是因为秦惠妃眼下上头压了个皇后，目前是容不得皇帝跟前平添更多妖孽。

只待她一朝争胜，皇后薨逝，她礼同皇后之时，才需要更多自己的棋子陪同皇帝，以彰“贤德”。

今夕殿前选秀是为秦惠妃，但她目前尚不得涉足王皇后的六宫之事，故一轮又一轮秀女仅在帝后跟前任其挑选而不见秦惠妃。

江秀雁对此的记忆不深，模糊记得等了一轮又一轮，紧张得站立不住才到她上前，领了一盏花到储秀阁休息。

此刻不紧张了，不敢也没有闲情东张西望，只乖顺地望着脚尖，细数朵朵绣得栩栩如生的娇花、粉蝶。

忽闻雄厚声音响彻大殿，道：“谁是莆田江秀雁？“

江秀雁闻声抬首，视线竟撞进了皇帝李禹眼内。

此时的皇帝还是开元盛世的明君。众人眼中是德配位，行事正，眉宇间英气伟岸，即使步入中年仍气势磅礡，自有一番成熟韵味的男子。

皇帝从宠信的冯延口中听得江秀雁的事情，如今才发话已是按捺良久。

眼下瞧见的美人儿是姿态秀逸，明眸皓齿，芙颜清丽，乌发红唇，但眉宇间与那人是半点也不相似。观她眼中一片茫然，透出几分女儿家天然的娇憨媚态，差距更是非一般的遥远。

想到那人的杀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