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成疯批(2 / 5)
泪花,面色煞白。 呕了好一会儿,她又像是被抽干了气力一般,瘫坐在地上,开始嚎啕大哭: “呜呜呜,我的娘啊,吓死我了!” “吓得我魂都去见了龟母娘娘!” …… 书夏一时头疼地扶额: 也不知道小姐又从哪本话本子里学的…… —— 马车骨碌碌地滚过灰砖地,车厢里,书夏瞅了一眼踉踉跄跄跟在车后的少年,出言提醒道: “小姐,那个少年还在跟着咱们。” 伊娇抱着汤婆子,整个人蜷缩在云锦斗篷里,身上冷得发抖,在顶楼吹了许久,又经历了那样的事,纵使外面酷暑难耐,但自己总感觉身体如坠冰窖,冷得刺骨。 瞥了一眼跟在车尾的少年,她有一刹那的恍惚,仿佛看见了梦里自己救助过的小狗。 边塞苦寒贫瘠,她和弟弟都饥一顿饱一顿,但小奶狗仿佛通人性一般,自从自己喂给它半个窝窝头后,便一直跟在她身后,她去哪,小狗就跟着去哪,摇头晃尾巴的,好生可爱。 只瞧了一眼,她便收回视线,道: “他若跟到帝师府,便把他带去管家面前,给他谋个差事。” 她与少年的纠葛,今日已经解了,少年见自己比他还疯,恐也不敢记仇,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,给谋条活路,恩威并施,方才是上上之策。 猛然间,她好似又想起什么,蹙起远山黛眉,娇哼一声道: “伊涵这个狗崽子,回府后,你去告诉阿爹,伊涵性子顽劣又恶毒,惹下祸事,罚他跪上三个月的祠堂。” —— 伊娇回府便大病了一场,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劳累过度。 整整七日,帝师府便好像炸开了锅一般,丫鬟仆人皆步履匆匆,府医大夫更是频繁进出府。 伊娇只觉得自己好似躺于一片汪海中的一叶扁舟,起起伏伏,忽地,一个大浪打过来,幽幽转醒。 掀开沉重的眼皮,环视一周,伊娇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。 房间金堆玉砌,就连门槛都是金砖垒成,当真是奢华至极。 盛阳入金屋,本应刺眼难耐,但窗前挂着月影纱,风拂纱摇,如室的阳光便如月光般柔和。 房间里还萦绕着淡淡的鹅棠淬青香。 此香乃是西域进贡,一两值万金。 房间虽奢华无比,但看着却极像一座硕大的鸟笼。 四周的窗户皆被金柱拦死,就连距离床尾三丈处都横着一面上接房顶,下入和田玉砖的金栅栏。 正欲从金漆罗汉木雕床上爬起身,她才发觉身上无比酸痛,好似被车马反反复复碾过一般。她倒吸了一口凉气,紧咬银牙,强坐起身。 低下头,她又发现自己衣不蔽体,青纱下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,看着好生骇人。 这里是何处? 她又发生了何事? 金栅栏轰隆隆地抬起,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。 男子逆光而立,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下,等男人走近了些许,伊娇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才发现,男子竟然是殷御! 殷御面貌俊朗,一身墨色锦袍加身,更显身形修长,锦袍寡淡又是深色,反倒更能让人把目光聚在他那张俊美邪气的脸上。 只是他再不见少年的意气,周身萦绕着阴郁之气,让人想避而远之,宛若邪神降世。 她想问问发生了何事,自己为何又在这里,但启唇出口的话,却变成了一声歇斯底里的质问: “殷御,你这个畜生,你抄我家,害得我家破人亡,却又把我囚禁在这里,让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你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痛快!” “霍哥哥为人清正,又于我有恩,我只不过跟他通过一封信,你便把他关进地牢,你这个疯子!” 殷御俊朗的面容上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,尤其是那一双阴郁的眸,似乎从深渊里燃起一片熊熊烈火,落在她身上,灼烧每一寸肌肤。 伊娇不知道那火是何,但她下意识想逃,身体亦如所想,慌得咽了口唾沫,往后挪。 她想哭嚎服软,想跪在地上抱住殷御的大腿,求他大发慈悲,饶自己一条狗命,但不知为何,身体全然不听她使唤。 心里莫名升起几股陌生的情绪,隐忍、怨恨以及倔强。 这些情绪于她而言,颇为陌生,是她十六年以来不曾有过的情绪。 她向来识时务,惯会的便是求饶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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