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·星际（6 / 7）

需要你。”起码，在她投入使用的情况下，帝国和合众国之间，帝国内部开始惧怕杀人利器的存在，渴求和平的高呼越来越多。“哦。“栾绮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，跟巡视领地一样，巡视着这片实验室。她操控着研究所里面的仪器放交响乐，总是侵入星网去演奏那些让他听不懂的流行歌曲。以及，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最大的乐趣，就是给他添堵。在实验室内，她根本不服从他的指令，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，最开始他还非常强硬地给她套上指令，但逐渐到后期，蔺序然被打磨得没脾气，不再给她输送指令。

之后，她的乐趣就变成了逗他。

“你很讨厌我？"她问。

“没有人会喜欢工作。”

“我在战场拍了一张星云图片，导出来给你？”“……你想做什么。”

“观察人收到礼物之后的情感神态。”

“不喜欢。“他面无表情。

“哦，"栾绮的眼神还带着冰冷机械感，却是拉长的语调，透着一股拟人般的温柔，“但你明明很喜欢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可是，"栾绮微微一笑，有点恶劣，“你为什么脸红。”………“他别开脸。

杀人利器使用的第三年，因为太过于无情屠杀，帝国内部上书要求销毁。蔺序然一如既往地替她修理身体上的损伤。“你好像有点难过。"她越来越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。“他们要销毁你。"他说。

“这有什么，"栾绮不在意，“这是我的最终下场。”栾绮奇怪地说：“你不愿意？你之前说很讨厌我，我如果销毁掉的话，你也没必要做这么烦心的工作。”

………没有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他不说话。

投入使用的第四年，帝国决定暂停使用。

但变故来得特别快。

不知为何，创造者尚未删除的《如何激活情感芯片》的研究报告泄露，情感芯片一事曝光。

最先处决的，是知情不报的研究人员。还有他私人终端里隐藏得很深的《阻止情感芯片激活研究》被军方挖掘。

离开前，栾绮有点费解地问：“为什么你不想我激活情感芯片。”蔺序然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眼，心底隐秘的情感被他捻进判决书内：“激活之后，会很痛苦。”

也许会想起如同母亲般的创造者温柔的双眼，也会想起手中无辜血肉的生命。这是一种复杂窒息的感觉。

栾绮很敏锐，也坦然，“在把我创造出来的时候，我总会在某一天面临这种状况。你没必要担心，我迟早会被销毁。”“我不想，栾绮。”

“但是，芯片已经被激活了，就在刚刚。"栾绮平静地说：“是你的感情影响到了它。不过它需要情感导入的指令，否则就算是激活，我也无法完全感知真正的感情。”

“对我下达指令。”

在良久的沉默中，蔺序然银灰色的眼瞳少去了冷感，他说：“我删掉了你必须要执行的作战程序，你不会再受它们驱使而杀人，体内的所有权限也已经毫无保留地向你自己开放……抱歉，栾绮，接下来的话，听起来很自私。但，离开这里，永远不要接收任何情感导入的指令。这是我最后的指令。”帝国的死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

药剂注射，最先疼痛的，是从大脑开始的指挥全身上下的神经。之后再是五脏六腑，躯干四肢。死得缓慢而又折磨。栾绮从来不会听从他的指令。过去一样，现在也一样。她没有离开，甚至自己给自己导入了指令。指令一旦输入，无法停止，但她还是无法太能感知到属于人类最浓烈的感情。

不过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，是自私。

她也很自私。

想私自地知道植入胸口的情感芯片，会让她变成什么样子。正如他不想让她销毁那样，她也不想让他就这样死亡。反正她总是要被销毁的。

此时此刻，违不违背帝国的法律已经不重要了。药剂注射可以延缓，不过需要配合帝国的身体冷冻科技，但在若干年的缓冲期过后，它还是会发生它该有的药效。

帝国无法左右她，也害怕她。

为了帝国安全，元帅私底下和她达成了隐秘的协议，她会给犯了罪的研究人员一个全新的但短暂的人生，要求是栾绮必须自我销毁。栾绮同意。

身体冷冻科技实施的第一天，栾绮在帝国不见踪影。帝国军事内部人心惶惶。

第一年，帝国军事内部战战兢兢。帝国和合众国休战。第二年，帝国内还是很惶恐。但和合众国签订永久和平条约。第三年，帝国开始销毁军用机器人。

第四年，两方合力重建。

星际747年，帝国元帅在遥远的垃圾星，发现了栾绮的踪影。卧室内，大概是因为难过，蔺序然默不作声地迎合她手里的动作，他难得地通过这件事，来表达他热烈的情感。

“栾绮，怎么样对我都可以。"他抿着干涩的唇，轻声说。“我想在阳台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…好吧。”

酣畅淋漓之后，栾绮带着他去了浴室，替他清洗着身体。“抱歉，栾绮，我想不起来。“蔺序然不自禁地抱着她，将脑袋抵在她的脖颈处：“我不想让你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