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阳双陵(2 / 4)
“那位牵机人,必定位高权重,且与崔兆关系密切,"苏妙弋攥紧腰间刀鞘,“此人不是皇帝,便是那位信徒众多的国师!”芙摇似乎想要嗤笑一声,却又忍住,道:“师姐,你这猜想我们早就想过,可咱们不也没有理由夜闯国师府么?又如何证明那国师在偷偷炼人傀?”“更重要的是,“荆云涧冷声道,“若国师果真在炼人傀,难道那位皇帝竞真的一无所知么?”
几人面面相觑,只觉这燃着金贵无比的红萝炭的宫殿,竞分外令人冷寒。就在这时,苏妙弋忽得肃容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芙鳐不耐烦道:“我要睡了,不管是谁来,明儿早上再说罢!”然而下一刻,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,苏妙弋的手已然按在了腰间刀鞘上,殿门忽被人急慌慌推开。
来人颇为眼熟,青袍皂靴,一张白净面皮,正是那位在宫宴上近身侍候皇帝的宦官。
他甫一进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重重磕了个响头,凄厉道:“诸位仙师,恳请你们救救太子殿下!太子殿下…被人掳走了!”重妩霍然站起,蓦地想起那少年倔强望着她的一双眼睛,冷声道:“是谁如此胆大包天,敢在皇宫禁地劫人?”
那宦官双手颤抖着,战战兢兢地递来一张信函,函中有一枚青玉扳指和一张信笺。众人凑过去细看,见那扳指内壁刻着一个"焕"字,想来是太子贴身之物。而那信纸上还染了些血迹,墨迹裹着腥气扑面而来。荆云涧展开信笺,目光扫过纸上文字,神色骤冷。“谢氏皇陵,活人禁地。今以太子血肉为匙,恭请陛下亲赴开陵。若三更不至,请备薄棺收汝儿尸骨。”
这下觉也不必睡了,苏妙弋将醉醺醺的殷穆一把拉起,几人向紫宸殿飞奔而去。
行至皇帝寝殿外,只见宫道上乌压压跪了一地宫人,殿门大敞,香炉翻倒在地,奏折散落如雪。
尚未进殿,便听到一声厉喝声:“废物!”荆云涧正欲提步进殿,只见又一名宦官连滚带爬地跌在白玉阶前,捂着胸口不敢言,显然是方才挨了那皇帝的一记窝心脚。“朕要你们保护太子,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!好端端一个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都不知道!“那皇帝显是怒极,“要你们何用!”他气得胸口起起伏伏,怒视着一旁的宫人,喝道:“快去调禁军来!封锁皇城,若有人敢出,杀无赦!”
荆云涧沉声道:“陛下。”
皇帝回过头来,一张憔悴的脸上满是怒色,强压着火气道:“仙师可算来了!”
荆云涧道:“陛下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四下跪着的宫人,斥道:“滚出去!”待周围人仓皇退下后,皇帝似失了全身力气般瘫坐在椅上,沙哑道:“仙师……无论如何,求你们救救我儿!”
苏妙弋温声道:“陛下先莫要惊慌。请问这信笺是谁发现的?”那皇帝面无人色,双眼赤红:“约莫半个时辰前,东宫守卫来向朕通报太子未归,朕想着这孩子平日里就喜欢半夜三更在御花园里乱逛,便没怎么上心。谁料一炷香前,有贼人将这信钉在了紫宸殿外,说烧换…焕……他再也说不下去。重妩脸上现了愠色,道:“你明知太子殿下喜欢在御花园乱逛,为何不加强守卫?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,是大昭的储君!”“朕又何尝不知!“皇帝颤声道,“可焕儿自小便不与朕亲近,又最厌恶有宫人时时刻刻跟着他,朕便也随他去了,只教人在他周围远远守卫着。谁知竟给了贼人可乘之机!”
芙摇不耐道: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我问你,这什么皇陵在哪儿?掳走太子的是谁,你可有头绪?”
那皇帝脸色已惨白如纸,说话也语无伦次:“开皇陵………开皇陵……皇陵乃龙脉所在,非帝后储君身陨不得开,这贼人是要逼朕去死…方才烂醉如泥的殷穆经了这一遭,眼底渐渐清明起来,肃容道:“这皇陵中有什么机关么?为何非帝后储君身陨不得开?”那皇帝似是犹豫了片刻,在思忖要不要开口,芙摇立刻冷哼一声:“你儿子都快死了,还在这磨磨唧唧什么?快说!”皇帝虽说此时又是焦急又是惶恐,却也不禁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来。他原是金枝玉叶的天潢贵胄,自打来到这世上就没听过有人这么疾言厉色地对他怒喝,一时竞有些不知所措,结结巴巴道:“这皇陵,原是有内陵与外陵之分的。”众人皆凝神细听。
原来这皇城中的天子皇陵,其中大有玄妙所在。话说当年大昭的开国高祖,原是一位强横武断、心机深沉的乱世枭雄。他戎马一生,以边鄙之躯践至尊位,直至中年方才定鼎天下。然而,在他登基后的某一日,这位高祖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功臣,酒酣耳热之际,忽然大发雷霆地摔了酒杯。
帝王之怒,本就令人胆战心惊,何况是这样一位铁血手腕的皇帝。群臣战栗之际,只见这位高祖皇帝抚剑长叹道:“朕此生枕戈眠甲,破城三十六座,剑下亡魂何止百万。他日龙驭宾天,恐有宵小窥伺冥器。”这便是居高位者的常见忧虑了。这高祖皇帝担心自己生前杀孽过多,死后被亡魂烦扰不得安宁,于是他广召天下能人奇士,求问如何才能建造一座能让他高枕安寝的陵墓。
十多年来,前来自荐的能工巧匠不胜其数,却都不能让这位高祖皇帝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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