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暴将至（2 / 4）

疑点尚存。

“这只是巧合，而且她也没有刻意隐藏不是么？”迪克虽然有些惊讶，但并没有因此怀疑什么，神秘侧能够变身动物的不是没有，女巫、恶魔，还有变种人都有可能，克洛奈变个猫头鹰有什么奇怪的，也许人家本来就喜欢这种夜行动物，并且说不定还因此更加讨厌猫头鹰法庭。这也是罗宾和蝙蝠侠的典型差别：罗宾更加乐观，凡事倾向于往好处想；蝙蝠侠则更悲观，遇事遇人先往坏处想，警惕，戒备，列出N个应对预案。他永远有plan B。

理智地看，蝙蝠侠也不认为变身猫头鹰就能说明什么，但是这不妨碍他以此添砖加瓦，佐证自己的论点。

他始终对神秘女子保持警惕，认为对方似乎有某种影响神志的能力，能够让人轻易对她产生好感，看迪克就知道了，以前类似情况他可没有表现得如此信服过。

不过初次见面，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忍不住放松心心情，交付一点信任。这太不寻常了，安全起见，迪克必须和她保持距离。想清楚后，他果断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：“罗宾，你不许私下那个女人接触。”

对于他严肃的语调，和命令式的语气，大家都习以为常。指挥官背负着一切，承载着所有人的信任，不果决是不行的。不过这次，他忽略了一个因素，那就是一一他的助手，罗宾，已经长大了。

16岁的年纪，叛逆到来的青春期，男孩逐渐成长，有了自己的主张，并由衷渴望脱离家长的控制，独立表达自我。这个时期就像弹簧，越压制，反弹爆发起来就越猛烈。更别说罗宾不是普通的青少年，在经历过许多事件后，作为一名渐渐成熟起来的义警，因着光明、乐观、善良的底色，他形成了区别于蝙蝠侠这位领导者的行事风格，却得不到空间施展、实践。

他第一次如此明晰地看清了一个事实：蝙蝠侠教导他，保护他，在遮风挡雨的同时，也限制了他独立成长的可能。

他渴望以自己的方式，实现价值。

现在，迪克aka罗宾对蝙蝠侠的强硬态度表达出不满，他漂亮的蓝眼睛里亮起一小团火苗，倔强地燃烧着。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“为什么不能多听听我的想法呢？”

“B，你不尊重我。”

此话一出，其他人俱是一惊，心里不同程度地感到担忧：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。

迪克看起来像是来真的。

怎么就吵到这种程度了呢？

两个女孩面面相觑，犹豫怎么劝和。

提姆沉默，事实上他早就察觉到了两人分歧的苗头，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，他们迟早会爆发矛盾。

可以缓和，但无法消弭，因为这是理念之争，两人虽然如今是从属地位，但人格是平等的，坚持自己的主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从性格推断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迪克单飞独立，总不至于反目成仇。眼看情况有严重化的趋势，杰森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隐晦地逡巡一周：为什么阿福这时候不在……他站直了，转过身，准备先安抚下迪克。

指望穿上制服的男人退让是不现实的，老蝙蝠最固执了，还是迪克比较好解决。

以往这种情况，都是迪克主动插科打诨缓和气氛，杰森学不来那种风格。他不太熟练地斟酌措辞，挤出一句话：“暂停一下，我想今晚还有要紧事要办吧？”

“迪克，你父母那边安排好了吗？也许你可以早点回去陪伴、安慰他们；另外，关于你的另一个身份，想好怎么说服他们了吗？”迪克神情微动，想到了什么，转移了注意力，面色缓和些许。杰森敲敲台面，又看向还没换下紧身衣的男人。“那些杀手都安置好了吗？”

“证人在哪里，警察局？你什么时候去审问？”“要小心灭口。”

“另外，幕后之人应该已经知晓情况了，不抓紧时间的话，留下的痕迹可能很快会被清理干净，你的证人也就废了大半。”凯特和芭芭拉在对面眨眨眼睛，冲他竖起夸赞的大拇指。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，眼中隐隐透出欣慰，再次戴上头盔，大步朝外走去，披风扬起又落下，随步伐飘动。

他总是这么雷厉风行。

所有人目送他离开，不约而同松了口气：危机解除！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女孩去沐浴整理，迪克表情平静地打起了电话，杰森给詹姆斯·戈登发短信，提姆整理归纳信息资料。大家各忙各的，方才的争执仿佛烟消云散，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：冲突只是暂时压盖下去，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。矛盾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，土壤是人心，所以无法强行拔出。如今不过是扯来一片云朵挡住阳光的滋养，减缓生长，拖延而已。总有一天，未来的某个时刻，这对性格迥异的搭档会因日益壮大的分歧走向不可调和的分离。

即使同一株树木的枝干伸出的枝条也会分叉，更何况本就是两颗不同的树呢。

大

猫头鹰法庭某处地下秘密集会据点。

墙面灰黑，凹凸不平，仿佛溶洞般的室内一片昏暗黑沉，只有零星几盏壁挂式火把散发着光芒。

中间的方形长桌最为醒目，摆着三盏山字形蜡烛台，照亮了桌边就座的人。微弱的气流卷过，烛火轻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