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（1 / 2）

第41章第41章

雾收云破,天光大亮，船只靠岸，一行人到达郴州。郴州属于水城，毗邻长水河，城里的百姓靠水吃水，多以捕鱼和水上贸易为生。

下了船以后,梁昱和一众金陵卫都换了常服,隐入人群。罗远在郴州提前安排好了住宿的客栈，镜月和喜珠提前几日出发，已经在客栈等着。

郴州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从他们进城开始就人山人海的，客栈内房间不够。梁祁和罗远住一间房，镜月喜珠还有邱意浓挤了一间房，其余金陵卫四散各处探查着城中状况。

剩下郑月蛮和梁昱，理所应当的住一间房。两人进房的时候，喜珠正在收拾床褥，郑月蛮浅眠，睡不惯太硬的床板，出门在外,一向都是喜珠收拾伺候。

“怎么城里这么多人？我们什么时候动身？“郑月蛮这话问的是梁昱。梁昱卸下刀，正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拭着刀锋，刀锋擦的锂亮，他悠悠道：“不急。”

“主子恐怕还不知道，这两日是城中水祭的日子，郴州靠水为生，每年一度祭拜水神的日子最为慎重，自打你们进城以后,城门就关了，要两日后才能重开城门，所以咱们需要再待上两日。”

听了喜珠的话，郑月蛮才反应过来，她扭头：“你早就知道？你是故意选在郴州，想来个瓮中捉鳖，把那些尾巴都处理了？”梁昱收了刀，回望她，秋日的阳光温软，落在梁昱的眉眼处，平添几分风流。

他挑眉，勾唇：“还算得上聪明。”

郑月蛮不想被他这张脸蛊惑，她收回目光。“你是诈二郎和意浓的吧？昨晚那群人绝不可能是右相的人，就算他们真的追了意浓而来，在看到我们的船以后也不会如此莽撞，这里离汴京太近，太容易被抓到把柄了，三皇子和右相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。”梁昱似乎对郑月蛮的说法很感兴趣，他幽幽的转眼跟着郑月蛮，笑了一声：“哦？那夫人便再猜一猜，不是右相和三皇子，那会是谁的人？”“昨夜那伙人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刺探，他们将船舱翻的乱七八糟，是在找什么东西吗？”

“不错，继续。”

郑月蛮忽的脑中一闪，想起那日她在假山后面偷听，忽图乌兰和梁昱的对话。

“是汝阳郡主？她是在找………哈追？”

这一趟，梁昱还带上了哈追，契胡与那三万两赈灾银，哈追算是人证。郑月蛮越想越明白过来：“难怪你将哈追交给那几个千户与你不走同一条路，你早就预料到了？”

“不算是。“梁昱笑笑，神态放松；“做我们这档子事的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，我总要谨慎些，防患于未然。”

“十七！“两人正说着话，邱意浓和梁祁从门外进来。“怎么了？”

梁祁看了梁昱一眼，然后错开眼看着郑月蛮，他一脸兴奋：“城中在祭拜水神，听说水神还会亲自指派圣女代她散福，我们去瞧瞧热闹？”听上去确实很新鲜，郑月蛮下意识去看梁昱，脸上的期待不言而喻。梁昱将刀重新挂回腰间，又将搁在桌上的寒玉束腰束在腰间，这才对着几人道：“那便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
郴州一年一度的水祭，是城中人最重要的日子，他们信奉水神，也认为是水神养育了他们，所以每年秋日都会闭城两日，杀鸡宰羊，焚香沐浴，上供水祖而且郴州水上贸易多，来往的商客更是络绎不绝，外地的商客若是碰上，他们也会入乡随俗，在城中逗留几日，也跟着一起观摩这样盛大的场面。“待会儿祭台那儿大祭司会焚香，然后水神会给她指示，选出圣女，代替水神为大家祈福，被选出的这位圣女会受到城中人的敬仰。“梁祁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给几人听。

“难道真的有水神？"邱意浓有些疑惑。

“我看是那个所谓的大祭司选个顺眼的人，安慰一下大家的心罢了。“郑月蛮探头往前看。

不远处临水的祭台已经搭好，台上有水神金像，金像眉眼温柔，周身有水波形成的龙纹，她手上有一方净瓶，是专为赐福而来的。祭台周围围的水泄不通，乡民们拿着祭拜的祭祀品，围着祭台叩拜，大祭司穿一身异族服饰，手拿权杖，在台上念念有词。“山山水水，千秋万代，水神赐福，兴我郴州！”大祭司念一句，祭台下的百姓跟着念一句。“山山水水，千秋万代，水神赐福，兴我郴州！”眼看气氛到达高潮，大祭司手中权杖一转，接着她抬起权杖，又重重的落回祭台。

“咚”！的一声，大祭司睁眼。对着祭台下方扬声道：“圣女已被点化，众人……拜！”

众人闻言又是齐齐的匍匐下去。

“恭迎圣女！”

郑月蛮静静注视着祭台，几人长身而立，与身边匍匐的信徒相比，像是异类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大祭司的目光也越过众人看了过来。郑月蛮眼皮一跳，就听大祭司扬声道：“喜婆，还不去迎接圣女！”话音刚落，几人身边出现个老婆婆，她一脸慈祥。“圣女。还请跟我来换身衣服，接受信徒们的祭拜。”郑月蛮一怔，她明明是男装打扮，怎么会…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梁昱已经横在她身前挡住了她，他语气沉沉。“我们只是偶然途径的外乡人，不能担任什么圣女，还请另请高明。”老婆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