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（2 / 2）

笑的更加慈祥，她问道：“郎君可是圣女的夫君？是否担心圣女的安全？”

梁昱不说话，漆黑的眼盯着她。

“那这位郎君可以一起与圣女跟我过来，只是换个衣服，我们信奉圣女，绝不会伤害圣女的。”

梁昱还是不说话，但眼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。还是郑月蛮从后面牵住他的手，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，梁昱感觉到掌心中的柔软，先是一愣，然后又反应过来。“好，我与你们一起去。”

郑月蛮跟着老婆婆往祭台后面走，梁昱跟在身后。梁祁和邱意浓留在原地，看着几人的背影发呆。“你阿兄也将你嫂嫂看的太紧了吧?"邱意浓不禁感慨。梁祁点点头：“我阿兄把我嫂嫂当眼珠子似的，你可没事别招惹我嫂嫂。”邱意浓老实的点点头。

那边郑月蛮跟着老婆婆去了祭台后面的一间小屋子，老婆婆替她换上了圣女的衣服，又将她扶到镜前坐下，替她梳妆。老婆婆从镜中打量了一眼郑月蛮，然后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那双小鹿似的眼睛上。

“怎么了？婆婆？"郑月蛮被看到的不自然。老婆婆笑笑。收回目光，继续替她梳头。

“圣女莫见怪，老婆子我替圣女梳了五十年的头，有些记忆人老了记不住了，可圣女的这幅眉眼，我倒是似曾相识。”“哦？”

老婆婆将她的头发一丝一丝的梳顺畅：“那位圣女也有个很爱重她的夫君，老婆子记得清楚，是十七年前，我要替她梳头，将她扯痛了，那位郎君就冲进来，差点没把我的手捏断。”

郑月蛮笑笑：“这位郎君大概是关心则乱，婆婆不必介怀。”“那位圣女与你说了同样的话，大约是你们这两对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璧人，所以我还算记得清楚一些。”

“我与那位圣女长得很像吗？”

老婆婆点头："像，太像了。”

郑月蛮又笑：“那婆婆不用担心，有我在，我夫君不敢对你动手的。”老婆婆闻言也被逗乐：“其实那位郎君也不算是个不讲道理的，他生的气质不凡，我还记得，他虎口处有一枚月牙型的胎记，一看就非凡夫俗子。”此时头也梳好，胭脂也上好，老婆婆盯着镜子里的姑娘看了一眼，惊叹：“真是太像了。”

郑月蛮起身：“如果有机会，我一定要见见那位圣女前辈。”房门被打开，梁昱站在门外。

日光落在郑月蛮的身上，将她白皙的肤色衬得近乎透明，甚至可以看清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。

神女的服饰庄重又繁琐，但郑月蛮穿着却丝毫不显累赘，她乌黑发亮的秀发被盘起，让她比平时少了几分稚气，多了几分气质，更显的神女下凡一般。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郑月蛮，梁昱不自觉的呼吸一滞，愣神片刻。“好看吗？"郑月蛮走近他，问了一句。

梁昱不自然的收回视线，慌乱回了一句：“好…好看。”身后的老婆婆笑道：“圣女还请先上台接受祭拜礼。”郑月蛮拎着裙子往台阶上走，梁昱觉得那股药香从他身边经过，下意识握了握手，却发现自己扯住了郑月蛮翻飞的衣裙。郑月蛮站在高处，停了脚步回身俯视他。

梁昱仰视着她，光影四散，郑月蛮精致的五官完全占据了梁昱的目光。他甚至能触摸到那股久久不散的药香。

有一瞬间，梁昱真的成了她的信徒。

郑月蛮大约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，她轻轻跺脚，朝着梁昱叫了一声。“梁珩之！”

尾音微微上扬，像是撒娇，羽毛似的挠的梁昱心头一痒。他匆忙松开手，却见他的神女蝴蝶似的翩然离去，心头涌起一股怅然的失落。

没有人知道，那一日，在祭台前，万千民众跪地朝拜。在祭台后，有人卸刀，单手撩起衣袍，单膝跪地，成为她的信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