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umb.49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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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第49章

满轻陪着谢别安回到府中,替他解下了蓑衣,絮絮叨叨地说道:“真是没想到他还能追你到寺庙里边去,也难怪在酒楼里看不见他了……你去祈福看来也没什么效果,以后还是少出门,避着他些才好。”谢别安沉默地点了点头,没有将雨夜那日孟寒初潜入府中的事情告诉满轻。满轻去厨房煮了一碗姜汤,谢别安才有空将湿了的一身衣裳换掉。他的身子实在是羸弱,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担心怕感染风寒,又爬到床上裹着锦被,才稍微有着那么一点热意。

满轻端着姜汤回来,递给谢别安。谢别安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“谢谢”,捏着鼻子灌下。姜汤味道有些涩苦,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以前吃药的日子来。孟寒初今日莫名其妙地发狂,让他一直以来扮相可怜的模样彻底撕碎,谢别安也不知道他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
是将他强行掳走,还是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?无论是哪一样,谢别安都不会轻易原谅孟寒初。满轻坐在床边,指尖敲着床沿许久,终于出声道:“不如,我们换一处地方….…江南怕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谢别安瞪大了眼睛,放下汤碗:“可是,酒楼”满轻摇了摇头:“酒楼在哪儿都能开,但是依照孟寒初纠缠的心性,他在江南停留数日,不就是为了让你回去么?”

谢别安垂眸,双手指节紧紧地勾结在一起,有些错乱无章:“只要,我,不理他。”

他还是舍不得江南的人,舍不得江南的花。满轻抬手摆了摆,严肃道:“你还喜欢他吗?”谢别安怔住了,脸上神情一时有些迷茫,似乎在细细地思考着。但最后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脑袋,回应道:“不,不喜欢。”满轻吐了一口气:“那便是了,离开吧,别安。”谢别安犹豫了片刻,看向满轻。少年炽热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真诚,天真单纯,坚定地呼唤着他的姓名,在处处为他思考打量,许是容不得他的半分拒绝终于,他放开了紧紧纠缠的双手,一勾指尖,吐出一个“好”字来。于是离开的事情就这么定了。

谢别安需要收拾的行李不多,只有几件衣服,再将银两带上,小小的一个包袱,如同当日从青如村中去往京城一般,几乎少得可怜。他来来去去的,似乎也没有固定的居所,只有这一处屋产是自己亲手买下,眼下就要离去了,谢别安心中还有几分不舍。

满轻雇了车马,为了路途安稳舒适,特意购置放了柔软的丝绸垫,还有一个小桌几,泡上了谢别安最爱的花茶。满轻处处照顾着细节,还带了几个药包,让谢别安在路上也能养着身体。他又向医馆的郎中讨学了针灸之术,没事的时候便为谢别安的喉口针灸,也好让他的嗓子快得好一些。他们一行要去往的是漠北。那边人烟相较江南地广人稀,消息也传得不多,谢别安和满轻能够安心居住。只是这一行要经过蠡都与阆州,近来死了不少人,想要绕远也无法绕过去。满轻只能安慰着谢别安,他们二人只是经过,停留的时间不长久,或许并不会染上。

谢别安朦胧地点头,靠在缓缓而动地车厢上,睡了过去。他们在蠡都的客栈下榻,分了两个房间。

客栈其实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客栈,都要闭店了。来了两个生面孔,掌柜的也有些意外,但也没有多嘴,按部就班地行事。谢别安与满轻用完晚膳后,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。

第二日醒来,谢别安发现自己门前静静地躺着一袋酥油饼,而满轻却将自己关在房内,还传来阵阵咳嗽的闷响声。谢别安急切地拍着门,询问道:“你,怎么了?”

屋内传来慈案窣窣下床的声音,还有砰地撞倒茶盏的声响。谢别安想要强行开门,门却已然从里面落了锁,分毫不动,直到满轻低哑的声音传来:“我…别安,我或许是染上疫病了。”

谢别安垂眸看着手里拎着的酥油饼,或许是昨晚满轻出门去买饼的缘故。他很想骂一骂满轻,在这时候还出门为他买吃食,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,化作一声叹息。疫情爆发初始,北方又医疗资源紧缺,无数染上疫病的人只能拖着身子苟延残喘,延缓死亡时间的到来,并没有有效治疗的方法。思及此,谢别安隔着门扉说道:“我们,回江南。不去,漠北。”满轻低低地咳嗽了一声,发烧让他的嗓子变得十分沙哑,几乎像是破锣一般,却仍能听出语调的坚定:“不行!去漠北……”没还等满轻把话说完,屋内就传来一声咚的沉闷倒地声。他终于是扛不住烧热,晕了过去。

谢别安不问其他,将门砸了开来,拽起满轻就登上了回程的马车,还不忘给掌柜多几两修复门扉的费用。

凉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过满轻的身体与额头,谢别安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满轻的体温降下来,然而徒劳无功,满轻在烧热中喃喃地念叨着,谢别安凑近去听,却什么也听不清,只能大概听出自己的姓名。别安。

回程的马车倏忽停了下来,谢别安顿了顿,刚想询问马夫发生了什么事,便听到了冷然的熟悉声音:“别安,你究竞想躲我到什么时候?”谢别安心神一凛,捏着净帕的节节指骨颤抖了下,知晓这是车夫解决不了的事。

孟寒初骑着高头大马,泛着坚冰般冷白的手掌里握着缰绳,正俯视着从马车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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