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煎(1 / 4)
第29章水煎
温俊山从来不觉得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,而是带有血缘的敌人。温亭深还记得,那天,他的母亲顾莹在沙发上睡着了,温俊山温柔替她盖好被子,转过头,表情就像换了个人,极具阴暗病态。“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?”
温俊山盯着他的眼睛,伸出修长漂亮的食指,指了指顾莹的小腹:“那是阿莹的子宫,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,可你破坏了它。”“你居然是从那里降生的,还撕裂了她的阴/到。”“你就不该出现在我和阿莹的中间,我们本该只属于彼此。”温亭深那时还小,听不太懂温俊山的话,乖乖被他领着来到了没有窗户的衣帽间里。
温俊山清瘦高挑,没有光的时候,温亭深就感觉他像一座山,顶端处总是藏于黑暗。
他看见温俊山拿出了一个塑料袋,说:“你知道性/窒息吗?”“在你强占了阿莹的子宫时,我无意发现了这个东西,那是一种很刺激的方式,但是我不喜欢一-阿莹才是我的性/趣所在。”“可是因为你,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自我排解。”“也许你也该试一试这种感觉,感受我的痛苦,我的儿子。”唰一一
床边的“温俊山"忽然用塑料袋狠狠套住了他的头,窒息感强烈。作为医生,温亭深再清楚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很多时候,身体带来的痛苦往往是一种警示,告诉他死亡在逼近。因为身体想活,才会痛苦。
温亭深平静思考着有的没,即便他的脖颈已经挣扎到到青筋暴起,满脸通红。
那个本不存在的塑料袋牢牢拴在他的脖间,他看见“温俊山"在咧嘴冷笑。有很多次,他都试图驯服身体来接受这种窒息的刺激。有效果,不会再特别痛苦,身体会变得轻飘飘的。但那时候,脑中总会跑起走马灯,将女孩的音容相貌频频展现。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,死亡就不会是他的选择。温亭深依稀记得上一次的极限是十分钟,这次他调整的闹钟往后延了一分钟,希望能够坚持到那时候。
他大口喘息,却仍闷得厉害。
那个不存在的塑料袋发出案案窣窣的声音,闹人得很。他试图撕破,却抓了个空。
温俊山那个疯子已经死了,按道理是不可能出现的。可黑暗中的那张脸如此清晰,温俊山还在微笑着用力一一身体即将达到极限,刺眼的白光忽然降临。温亭深如一条岸边搁浅的鱼,在光的指引下终于回到水中,他愣愣盯着天花板,晦暗的眸子转为清明。
他转过头,看见女孩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,她的一只手按着开关,面露关切:“…听声音感觉你很难受,没事吧?”她似乎每次来得都恰到好处,在他迈入死亡线之前拉了一把。与性/窒息相比,这种转危为安的拯救桥段,更加令他心跳不止,呼吸不畅。
温亭深身体绵软,撑起上半身,朝她招了招手。一一此刻他疯狂且急切的,想要拥抱她。
他在柔声唤她的小名。
语气好温柔,好宠溺,仿佛她是一个稀世珍宝,在被宝贝的呵护着。又带了些蛊惑,让人色令智昏。
李乐诗不争气地红了脸。
在她的记忆中,温亭深就没有这么温柔过,今夜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。温亭深的目光带有浓烈的渴望,动作间,宽大的睡衣滑下,锁骨处的线条棱致而性感。
李乐诗感觉自己就是那刚刚下山的和尚,无法抵挡这种顶级魅魔的诱惑,晕晕乎乎朝他走过去,先把盛满水的水杯放在床头:“怕黑就不要勉强自己了,你一一”
她的手腕被温亭深捉了过去。
下一秒,她被拽得失去重心,倒在对方的怀里。男人带有肌肉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,一条禁锢她的腰,一条搂住她的肩膀,仿佛人肉枷锁。
他的下巴轻轻抵上她的肩膀。
脖子那里似乎还划过一个带有热气的软东西。很轻很快,转瞬即逝,残留下一道微凉的湿感。李乐诗察觉到是舌头了,但怀疑是对方不小心舔到的,毕竟经历过黑暗的温亭深特别脆弱,说句不好听的,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。曾经她在找到他时,他就躺在幽暗的衣帽间里,身体小小一团蜷缩在地上,看起来无助极了。
她叹了口气,安抚性拍拍他背,调整自己极为费力的姿势一一她的一条腿跪在床上,另一条腿半悬空在床边,整个人相当于被温亭深抱着拎了起来。“诗诗……“他的嗓音又急又哑,灌进李乐诗的耳朵里,“刚刚,你看见我床边有什么吗?”
李乐诗挣脱不了,干脆将半悬空的那条腿抬起,跪坐在床上:“没什么啊,我应该看见什么?”
温亭深摇了摇头,下巴抵在她肩膀,相当于蹭了蹭她。果然温俊山已经死了,一切都是他不知该如何终结的梦魇。“你做噩梦了吗?”
“恩……“他用力收紧她的身体,好像这样就能与她融为一体,“诗诗。”他又在喊她的小名,温柔极了。
李乐诗舍不得不答应:“我在。”
温亭深喉结轻颤,高挺的鼻梁埋在她肩窝,贪恋地吸了一口气,缓缓睁开眼,睫翼布施下一片阴翳。
做了长达一分钟的心理准备,他才开口问:“关于温俊山,你还记得什么吗?”
“温叔叔……"她被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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