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朝堂风云(4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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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摆扫过青砖,"让陈青衫今夜去西市,带商户们写状子;苏将军,你派暗卫守着张元正的府门,他若派死士......"

"直接剁了。"苏婉儿接口,雁翎刀"噌"地出鞘三寸,刀光映得她眉峰更利,"我带二十个暗卫守在林府后巷,张怀安要是敢学赵虎派死士,我就用这刀给他刻墓碑。"

正厅的案几上早摆好了各地送来的急报。

林风翻开最上面那封,是通州河工李三的血书,血字里还凝着暗褐色的血块——李三被投巴豆后拉了三天,现在还躺着,但咬牙按了手印。

第二封是扬州商户的联名信,墨迹未干,带着海腥味——柳如烟的情报网昨晚就把信差从扬州催来了。

"大人。"老周又掀帘进来,手里捧着个粗陶碗,"厨房熬了小米粥,您从卯时到现在还没吃东西......"

林风接过碗,却没动勺子。

他望着窗外渐斜的日头,影子在青砖上拉得老长。

张元正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:"你赢不了明日"——明日?

不,张元正说的"明日",是三日后的查案,是查完案后的清算,是新政推行中每一个可能被撕开口子的夜晚。

他想起昨夜在云来峰,楚瑶举着蜜饯枇杷说:"林大人的棋,总是多走三步。"可此刻他突然觉得,这棋不是多走三步,而是每一步都踩着刀尖——张元正背后有二十年的盘根错节,王雄的余党还在边疆虎视眈眈,甚至乾元帝眼里的锐利,也可能在某个清晨变成猜忌。

"大人?"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她不知何时卸了劲装,换了件青布短打,手里提着酒坛:"我让人去顺兴楼买了酱牛肉,你再不吃,我可要抢了。"

林风转头,见她发间的银簪还别着,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柳如烟不知何时也进来了,正低头拨算盘,珠子碰撞声像落雨:"三日后查盐引,能牵连出十二个官员;审河工,能咬出张元正的三个心腹;问商户......"她突然抬头,"问商户时,让楚瑶公主去。

太后疼她,商户们见了金枝玉叶,敢说的真话能多三成。"

楚瑶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,正踮脚够案几上的蜜饯盒。

她听见柳如烟的话,立刻转身,帕子按在唇上咳嗽:"我、我这病歪歪的,去了商户该心疼我,倒愿意说实话......"话没说完就笑出声,蜜饯盒"啪"地掉在地上,枇杷滚了一地。

林风弯腰捡枇杷,指尖触到青砖的凉意。

他望着楚瑶蹲下来帮他捡,发间的珠钗垂下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;苏婉儿蹲在另一边,雁翎刀搁在膝头,刀尖却小心避开楚瑶的裙角;柳如烟依然拨着算盘,可珠子声轻了,像是怕吵到他们。

这一刻,他突然想起幼年在书肆抄书时,总盼着有盏灯能照在自己的纸页上。

如今这盏灯,是苏婉儿的刀,是柳如烟的算盘,是楚瑶的笑——他们不是棋子,是同他一起掀盖子的人。

日头渐渐沉到西墙后,林府的灯笼被老周一盏盏点亮。

林风站在庭院中央,望着满天星辰从渐暗的天色里钻出来。

最亮的那颗在东南方,他记得那是文曲星——小时候先生说,文曲星亮时,寒门子弟能出头。

可此刻他望着星子,心里想的不是出头,是如何护着身后这些人,在接下来的风雨里,不被掀翻。

晚风掀起他的衣摆,带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。

一更天了,张元正的府里该掌灯了,孙侍郎的别苑该上晚膳了,通州的河工该裹紧破被子了——而他的棋,才刚摆到中盘。

"大人。"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夜露的凉,"该用晚膳了。"

林风转身,见她手里提着的酒坛上还沾着星子的光。

他突然笑了,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。

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,像一团火,烧得他眼底发烫——这火,他要让它烧遍乾元的每一寸土地,烧穿所有捂盖子的手,烧出个朗朗乾坤。

山梁上那道目光还未收回去,云来峰山坳里的灯笼突然晃了三晃。

林风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,青骡的蹄铁在碎石路上擦出火星。

他侧头看向车帘缝隙,见那盏绣着狼首纹的灯笼正被暗卫攥在手里,灯穗随着手臂摆动扫过小腿——这是苏婉儿暗卫的第二重暗号,三晃代表"前路无伏"。

"吁——"他勒住骡车,后车厢里传来楚瑶宫女压低的咳嗽声,像极了病中咳血的轻喘。

暗卫们早已散作三拨,两个扮作挑夫的汉子上前接过缰绳,另一个矮壮男人掀起车帘,冲车厢里点头:"林大人,庄子到了。"

林风跳下车,粗布短打沾了一路尘土。

他抬眼望向山坳里那座灰瓦白墙的庄子,院门前两棵老槐的枝桠正好遮住半边围墙,确实是三面环山的地形。

身后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,苏婉儿的商队马车紧随其后,盐袋下的刀柄在月光里闪了闪,又被篷布压了回去。

"林大人!"

院门口突然传来低唤。

苏婉儿穿着玄色劲装从门里奔出,发间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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