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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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,冬日阴郁的阳光落在身上,呼吸才稍稍顺畅了些,对着身后白文道:“放心,这不是我流的血,先不回府,我有些事,想去寻一趟方木。”

白文这才松了口气,令着车夫过来。

“花绣”自打开了张后,虽在京中贵女中传开了,却因价格过于高昂,大多人有心无力,每日宾客寥寥。

这边马车刚停下,方木早早候在跟前,见着那车帘被掀开,丫鬟护着高夫人下了马车,高夫人四下看了圈,见着院落这般小,面上微讶道:“就是这吗?”方木适时上前,露出极标准又和善的笑道:“您便是高夫人吧,这就是花绣,请随我来。”

高夫人便是高栋的夫人,此番是因听闻陈夫人与这衣裳铺子关系熟稔,这才特意赶来照顾些生意的,见着虽觉这地方简单又狭小,可还是多了些耐心,舒首由方木引着一路到了正堂。

院中处处清幽,似是隐者所居简室。

侧旁,响起绣娘穿针引线的轻微声响。

方木奉上茶水,适时解释道:“这些绣娘都是做了十年朝上,专门请来的针线巧手。"说着,将手中一叠图册递到高夫人面前:“夫人瞧瞧这里面的样式,可有喜欢的。”

高夫人抿了口茶,只觉唇齿留香,才见是茶汤清透,幽香飘飘的龙井,这时节一两龙井值一金,竟只用来招待宾客。她又将目光投向图册,厚厚一摞,绘着各色各式的绣样,单瞧就觉款式新颖,只翻几页就选定了。这边很快又引着她往屋内去,先定料子,又量了最合适的尺寸。见着时辰迟了。

丫鬟在旁小声提醒道:“夫人,今日是您的生辰,大人说让您早些回去的。”

高夫人正与绣娘商议样式,敷衍着应了几声。方木听着,眸光一闪,转身出去了后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木盒,递到高夫人面前,笑道:“方才听闻今日是夫人生辰,这便是花绣予您的小小心意。高夫人接过木盒一,好奇地打开却见是一对白玉镯,晶莹剔透,瞧着就成色不错,她一惊,忙将木盒退回去道:“这玉镯太贵重了,怎能让你白送,快拿回去。”

方木轻咳了声,模仿着平日里南枝说大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,一本正经道:“我此番到京中做生意,本就不是为了赚多少银子,结交些如夫人这般品味高远的人才是最大幸事,这玉镯正好配上夫人那身月牙白衣裙,搭在腕上,想来能更衬得您眉眼如画,清雅出挑。”

高夫人听着,唇角不自觉高高扬起,摸着那玉镯,忽觉这银子花得颇值,这掌柜也与京中那沾满铜臭味的商贾不同,内敛知礼,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。她便也收下这贺礼,真切笑道:“就如此,我便也不再推拒,就多谢掌柜一番好意了。”

从来到走,高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,爽快地付了定金。马车刚驶离小巷,方木瞬间褪去伪装,随意提着衣摆,快跑着进屋数起了银票,她似是隐士嗅到如鲜花香草的清幽味,眼中放光,兴致盎然,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,这才收了起来。

可没一会,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。

方木满脸意外,今日她只约了高夫人一位宾客,这来的又是谁,想着她迎出去,却见南枝满手沾着血,缓慢地下了马车。她瞪大双眼,惊愕道:“南枝,你你你……官府可在这一条街外啊。”南枝…”

她闭了闭目,强忍下揍她的冲动,耐心地解释道:“这是沈言灯的血。”方木更惊:“你对他下手了?”

南枝抬脚往里走,到院内盆里净手道:“他自己动的手,人没事。”方木这才松了口气。

南枝看着被染红的铜盆,垂目道:“我都想起来了。“她洗净手,随意在帕子上擦了擦:“沈言灯也知晓我想起来了。”方木想着沈言灯一贯的品行,又看着她衣上的血,大胆猜测道:“他不会是以命相挟,逼你和离吧。”

南枝摇了摇头,双颊仍有些白,坐到了石凳上问道:“当初我从扬州一路至京城,就是因着刺客追杀,想着来寻京兆尹庇护,可却不慎跌下山崖失忆了,我一直以为那些刺客是沈言灯派来的,如今却又觉不像。”方木替她倒了热茶,自然不是龙井,而是些碎茶末勉强凑出的:“沈家家风严苛,单是庶子庶女都得搭上一门楣高,沈言灯是沈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子,定是不会匆促定下婚事,当初我听闻这事时,就觉诧异,那眼高于顶的沈大人怎可能会点头同意?”

南枝指尖轻颤。若是平常,沈父定不会轻易同意,可那时沈家似缺一大批银子,正是火烧眉毛之际,柳父立刻以婚事作挟,这才定下了婚约。她不敢再想,环顾这院子一圈道:“方才有客人来过?”方木被转移了注意,脸上立刻扬起笑道:“对,虽说客人来的不多,可个个出手阔绰,单是这月就净赚了三百多两。不过…她拧了拧眉,少有地露出了犹豫的神情:“不过京中高门做得起这衣裳的仍是少数,待过了换季制衣的关头,便没什么人了,我想着要不要盘个铺面,做些常衣。不过以往我只走货,赚差价,还没做过这般大的生意。”

南枝笑了笑道:“当初是谁说,耽误一瞬就是少赚一枚铜板的?这三百多两可造不出一个金银窝。阿木,你一人从扬州的小伙计走到这一步,什么时候这般畏缩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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