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把我送回去吧(3 / 4)
。她幼时宫中只有她一个公主,皇祖母十分喜爱她,时隔多年,宝珠不记得幼时之事,对忽然出现的皇祖母有些眼生,她上前,脆着声音,端端正正地福了礼,“宝珠请皇祖母安。”
这时,服侍在太后身侧的女子先开了口,“这便是太后娘娘常挂在嘴边的宝珠公主吧,月儿瞧着,可是与太后娘娘口中的公主长大许多了。”在场之人方才注意到那女子,看服饰不像是伺候的宫人。太后摇头点了点女子的眉心,“没大没小的,哀家教你宫中的规矩,这时却是忘了。”太后转过脸,看向众人,“这是永州太守之女赵月儿,哀家在永州时常伴哀家身侧。”
永州太守之女,进宫又是为何?
没人去问这个问题。
赵月儿笑意盈盈与六宫嫔妃见礼,落落大方,不见生怯。太后回宫这日,因后宫中皇子公主,心绪尚佳。待众人散去,太后一路风尘,面容就生出疲惫之色,她倚着凭几,赵月儿自后,为太后轻揉额角,眼底心疼,“太后不舒服,不如月儿去传嬷嬷请太医。”太后身子还算康健,只是永州距上京甚远,跋山涉水,她便有些吃不消了。“哀家无事,歇息一日就好过了。”
赵月儿叹息一声,“太后于月儿有大恩,月儿视太后犹如生母,容月儿多嘴,太后不该回这京城。”
殿内静悄悄的,炉内燃着一缕幽香。
皇宫繁盛,子孙绕堂,看似富贵荣华,其乐融融,实则是假仁假义,虚与委蛇,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一层面具。
赵月儿去扶太后的手臂,眼眶闪出泪意,“太后劳累至此,月儿实在心疼不忍。”
“哀家何尝不知。”
太后望着那盏香炉,皇帝是她亲生的儿子,萧家又是她的母族,手心手背,割去哪块肉不疼!
她不再去想那个不让她省心心的侄女,吩咐月儿去倒盏水,月儿下榻,去取热水煮茶,放到太后手边。
太后饮入喉中,缓下干涩,见月儿又要为她取蒲扇清凉,顿时哭笑不得,“行了,哀家又非要你进宫伺候哀家的,过来陪哀家坐坐,说说话。”她那个侄女一心为何皇后荣华富贵,与她通信,十句离不开九句请她劝导皇上,渐渐让她心凉。而她生养的皇帝,丰满羽翼后,也对她这个母后心生芥蒂,唯有月儿这个孩子陪在身边,懂事妥帖,合她心思。月儿没依太后,仍去取了蒲扇,她故作嗔怨,“太后畏热,怕是没等月儿歇一会儿,您又开始念叨天热,害得月儿还得再多跑一回。”这丫头养得久,脾气也大了。
太后似恼不见恼意。
月儿扇风时,见太后鬓发间生出的缕缕白丝,心尖泛酸,四月前,太后收到宫中那封信,就时常夜中难免,银丝也越来越多,她心心疼,却无可奈何,这皇城之事,远远比她这个太守府庶女的无奈更多。翌日天明,太后传话六宫不必过去问安。赵月儿去了永和宫通传太后的意思,她见到宓妃,先做了礼,明裳微笑着吩咐宫人给赵姑娘赐坐,赵月儿推拒了宓妃的好意,她望着宓妃看她清亮的眼珠,不由生出几分好感,态度随之多了些恭敬。
“太后娘娘思念皇子公主,请宓妃娘娘携皇子公主前去寿康宫。”太后娘娘是要见皇子公主,还是要见她?
六宫也不只有明裳这养着皇子公主,明裳想到昨日迎太后回宫,她不是没察觉出,太后在有意压她,她眼底划过一抹担忧。她敛起心绪,“有劳月儿姑娘告知本宫。”她想了想,见赵月儿衣裙尽是玫瑰花样,正好自己做了玫瑰熏香,吩咐月香取来,送与赵月儿,“本宫自己做的,不知月儿姑娘可否喜欢。”赵月儿昨日入宫后,一早就有嫔妃要与她亲近,私下送她许多珠宝首饰,赵月儿不喜这些,宓妃娘娘却是妙人,送她玫瑰熏香。她低头瞄一眼自己衣裙的玫瑰花样,不得不赞服这宫中女子的心思。她没有推拒,收了宓妃的好意,请身离开。待赵月儿走了,月香见娘娘愁眉不展,道:“不如奴婢去乾坤宫请皇上,有皇上在,太后总不能为难娘娘。”
“不可。"明裳摇头,让他们谁也不准去乾坤宫报信,倘若因这点小事,就劳烦皇上,天长日久,那位总会生出厌烦。她养着绥儿安儿,太后总不能轻易就将她如何。
明裳乘上仪仗,去了寿康宫。
到了宫中,仍是赵月儿引她去见太后,太后问她皇子公主离开永和宫可有哭闹,明裳一一柔笑答话,很是温顺,太后又让她把皇子抱过来,乳母抱着绥到太后面前。
太后摸着孙儿的额头,昨日她已看过后宫嫔妃所生的三位皇子,从相貌上看,确实只有宓妃生的皇子肖似皇帝,这眉眼有九分相像。她抬眼去看宓妃的衣着,如昨日一般,这女子容色艳丽,与她请安时,总穿得这样素净。
规规矩矩地坐着,眼神干净,面庞柔和,又诞下两个皇嗣,单论这些,太后无不满意。
便是在这时,殿外的宫人通传,“禀太后娘娘,圣驾过来了。”在听到这声通传后,太后脸上尤有的笑容淡下。明裳眸色惊讶,也在想,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。李怀修到内殿后,与太后请安,他看一眼那女子,待宫人摆下圆凳,他掀衣坐下身,笑道:“儿子刚下朝,过来看看母后。”殿内乳母抱着的安儿咯咯笑了两声,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