缀罗缨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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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他掌中再度杂乱。

玉扇骨般匀称的指骨是强的,硬的,从指缝溢出的那一点春是艳的,软的。紧贴的双唇留出一点缝隙供她呼吸,那些尖锐汹涌的爱意便缓和成水,轻轻柔柔荡开涟漪,层层不绝。

平安扣已不知所踪,掌心只留下紧攥后的余潮。今宵像在暖春池水中畅意游过,心口是湿的,紧紧并拢的缝隙是潮的。忽而,池边垂柳落入水中,水面如绸,柳叶如刀,柔软的绸被划开一道口,她浑身紧绷,慌忙抓住他抵近的手,却已经来不及。重新找回自由呼吸的权利,她却没办法拥有自己的节奏,一起一伏皆由他掌控。不适感在滑腻中消失,愉悦才起,却又在他添加无名指时被撕裂的疼痛取代。

她没有将那句"不要"说出口,她想,她要,却止不住眼泪要从眼眶滚落,控制不住身体的紧绷。双指已然并入,他却没再动,只俯首亲吻她潮润的眼睛,将咸涩一一咽下,一开口,他连声音都哑:“很疼么?是不是很疼?”她先摇头,再点头,又再摇头,反反复复,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要表达怎样的意思。

泪水模糊她双眼,她一哭,浑身都在颤。

他的心也跟着颤。

不愿她强行忍痛,他利落退出,取来纸巾带走指缝的潮与红。到底是初初经事的小姑娘,一流血,哪有不疼的?沈修齐已经起了身,今宵却还止不住身体的颤,疼痛已经消失不见,迟一步到来的渴望却如猫抓般令她心痒难耐。

这时候再要他继续好像已经不合时宜,浴室响起水声,他重回床边,将她乱到不成样子的睡袍整理好,再俯身吻她肿胀发烫的唇瓣。“抱你去洗好不好?”

她将双臂往他颈后一搭,一收紧,身体便腾空。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无法隐藏,她将脸埋向他颈窝,也感受到他仍无法平息的情。

浴缸的水将将放了四分之一,她被沈修齐放在洗漱台上,他用双手撑在她两侧,一靠近,他连呼吸都格外沉。

她还保持着双臂环住他后颈的动作,微微一侧脸就能吻他面颊。他似乎忍得难受,她也心生动摇,她亲亲他耳廓,用极轻微的声音告诉他:“还,还可以再试试,我可以忍。”

他迅速抬眸将她盯住,如野兽之眼虎视眈眈。是有感受到突然朝她冲撞而来的危险气息,但他迅速敛眸平息,闭着眼再一次吻她唇瓣,用他惯常使用的手段招惹她:“这么想和我做啊今宵?”今宵一时如蒙大冤,有嘴也说不清。

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发泄情绪,委委屈屈如有泣声。他没喊疼,也不阻止,就任由她发泄,还说:“你咬我,我都怕我骨头太硬格着你,又怎会舍得你一晚上受那么多苦?”今宵松了口,心中的委屈像被一块柔软的丝绒包裹,又暖,又胀,还甜。齿痕发着红,还湿润着,今宵后知后觉心疼,换了温柔的吻去对待他。“那,那你不难受吗?”

沈修齐听了这话低低地笑,今宵甚至感受到他因笑意带起的胸腔微震。他退开一点与她对视,吻了一下她鲜红的唇瓣。“今宵。”

突然听他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,今宵心头一震,稍感不解。他便温柔地同她说:“我难受,可我更心疼,今宵。”他轻轻绾着她鬓边的发,于她眉心落下爱怜的吻,也再度看向她湿润的眼睛,轻柔缓慢地诉尽情意:“今宵,爱,并不是一件需要牺牲与奉献的事,你和我,也从不是需要勉强与妥协的关系,我们还有很多时间,你也可以慢慢适应我,比起一时的快慰,我更希望你能开心,你开心,我才开心,你只要开开心心和我在一起就很好,知道吗?”

浴缸的水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放得太满,她的心也好满。那满溢的爱与喜欢就快要将她淹没。

和他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?

她好开心。

好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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