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腐肉末拌粉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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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热得古怪。

除开一小块蒜苗地,抽出嫩黄的蒜苔尖,过个四五日,待抽高些,抽来新鲜蒜苔,切成小断,拿来炒腊肉吃,别提有多美了。地里的其它,例如葵菜、白菜苔长了筋,老了,吃不得,边边角角剩下的三根白萝卜,长得有小腿粗,本以为里面发瓤,切开一瞧,脆生生。吃过晚饭,林书润将地里的葵菜根与白菜苔桩子拔了,翻了土地,菜刀剁好的碎菜叶子,均匀撒在地面,经过暴晒与微生物的发酵,腐烂的菜叶子能为士地提供微量肥料。

不远处,孙氏家撤开暖棚,让一丛丛嫩生生的瓜苗透气,过不久,这些瓜苗会被移栽到地里,结出甘甜瓜果。

冬日种黄芽,夏季卖西瓜、甜瓜,靠着勤劳的双手,孙氏和丈夫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,摆脱赤贫,在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家。另一户专门种甜瓜的周氏与丈夫在地里除草,喘口气喝水的功夫,无意瞄到林家这边,与林书润对了个眼,下意识回头看顾瓜苗,生怕被人偷走。待反应过来林书润已洗心革面,踏踏实实养家种田,周氏歉意一笑,放下茶碗,将拔出的野草绑作一捆,准备带回家。“老……阿父,你渴不渴?"林芫花差点当着外人的面喊漏嘴,一面从篮子取出只茶壶,一面想着以后得改口了,不能老是喊老爸。“正好有些渴了。“林书润放下手里的农活,双手沾着泥土。林芫花看不好拿碗,倒了些凉白开,递到他嘴边。就着女儿递来的凉白开,喝下半碗,林书润润了润嗓子,地里的农活忙得差不多,把三根白萝卜往菜篮子里一放,回家。洗净的萝卜,脆甜可口,生津止渴,可以拿来当饭后水果吃。地里的冬菜老了,翻了土,家家户户准备种菜。一大早,周氏与丈夫背着一只大包袱到临江城赶集。陆英与王依依去临江城扯衣料,双方在路上遇到,好奇问了嘴:“姐,王哥背这么大只包袱,是做什么?”

周氏:“瞎,里头都是冬日的棉袄,天气转暖,穿不上,拿到铺子当了,兑些银子,给家里买菜种、稻种。”

陆英吃惊,暗道万一变天,没厚衣服穿怎么办?从原主记忆里,不难发现底层的赤贫农户家,基本都是如周氏这般,靠着典当过日子。

春暖花开来时,典当棉衣棉裤,赎回当铺的春衫夏衣,余下的银钱,添置稻种麦种,以及吃用开销,在寒冬来临时,卖掉部分粮食,当掉穿不上的春夏衣裳,拆东墙补西墙的活法,顽强地熬过了寒冬。周氏看出了陆英的困惑,道:“能有什么法子,去年种的甜瓜,遭了干旱,产量不高,我家那口子脑瓜子不灵活,除了种地,什么都不会,盼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。”

说到甜瓜,陆英想到自家欠周氏的蜜桃,郑重说:“欠你家的桃儿,等桃子成熟时,我们会还的。”

周氏没成想陆氏还记挂着,好笑:“放心,你家花儿打了欠条,压在我家箱底保管着呢!”

一开始林家说要按市价,等价偿还,周氏不占她们便宜,既然是欠了只蜜桃,那便还只蜜桃来。

都是一个村子的,半载光阴相处下来,大家都看出林家一家子脚踏实地,改邪归正过日子了。

竹溪镇,私塾外的街道。

卖完渔粉,林芫花拿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珠。这天,热得太异常了。

今日出摊,她穿了身单薄的灰色葛麻窄袖短衫,下身是一条黛蓝长裙,都是比较耐脏的颜色。

日头晒得慌,渔粉生意仍旧不错,但排队的食客明显少了。今日花费快一个时辰,才终于卖完渔粉。

闷热的天,谁还爱吃滚烫的粉面呢?

同一条街上,卖冰豆花圆子的生意极好,摊位前排起了一条长龙。路过摊子前,她扫过一眼,说是冰豆花,其实是放温了的豆花,佐上蜜豆、雪白汤圆子,一勺糖液的甜品。

一碗冰豆花卖四文钱,光顾的食客不少。

一斤黄豆,能出十斤豆花。

豆花不值什么钱,蜜豆、汤圆与糖液,起码成本在两文,每卖掉一碗,估摸只能挣个一文钱,薄利多销,在镇上卖不上价。等夏季来临,渔粉肯定不好卖了,她得琢磨点新的小吃。凉粉、凉面、热干面,超级适合暑热的夏季,吃上一碗,浑身舒畅,心旷神怡。

这些都需要用面粉,尤其是热干面,所需大量芝麻酱,在竹溪镇恐怕不好卖,如果能去临江城摆摊就好了。

自己要买炉子,手头紧,只能选些成本低廉,且量大便宜的小吃,才能在小镇吃得开。

米粉价格不贵,冬季可以煮做热气腾腾的鲜肉米粉,夏季则可制作干捞拌粉。

说干就干,她推着小推车到镇上逛了一圈,粮油铺子卖的米粉,质量不如临江城好,价格还贵,她果断回家。

吃过午饭,杨春杏来了:“一段时间没来,你家院里的桃树开花了。”这时候桃花凋谢得差不多,桃叶葱葱郁郁,将小院点缀得春意盎然。杨春杏这次来,同时带来个好消息,她阿父与大伯找上了刘管事的主家,自那之后,刘管事再没来小摊前闹事。

下午,两人到临江城麦了米粉,各自回家。日头西坠,林书润回家时,看到木盆里用清水浸着把米粉,案板边一块猪肉,纳闷:“泡米粉,打算做什么好吃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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