煞气(2 / 2)
想叫住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不过是一盏花灯和面具,她耗费那么多做什么。
那天之后,江青瑶没再找他。
清晨,池厌在门口发现一个食盒,里面是他喜欢的桂花糕,还温热着。他以为这件事过去了。
直到掌柜在茶楼无意提起:
“江青瑶那丫头为了做那盏花灯,可是熬了几个通宵。手上被竹篾划得全是口子,我问她为什么。”
“她说,只有亲手做的,才显诚意。"
池厌手中茶杯一顿:“她从未没跟我说这些。”掌柜意味深长看了他眼:
“池厌,你总是这样。那丫头对你多好,你都视而不见。人心是会冷的,等到她真的走了,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。”他不以为然。
江青瑶怎么会走呢?她总是笑嘻嘻出现,不管他如何冷脸相向。池厌紧捻破碎的面具。面具上的裂痕,如一道丑陋伤疤,照见心底的裂痕。这一切,都是他应得的。
池厌低头,轻轻贴上面具,缓闭双目。
如果当时他能早点出门,如果能好好接过那盏花灯,如果他追上去。如今之事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。
池厌起身,腾起一股灵力,地上的碎片严合紧闭,汇成完整的面具。夜风吹过空荡荡的街道,卷起几片落叶,滚落在脚边。他仰头望向天际,明月残缺。
大
玄妙阁。
门楣悬着一块乌木匾额,几个大字在冷光下泛起诡异光泽。江青瑶站于门前,袖中摩挲起一块冰冷硬石,在掌心辗转。凝水剑剑身已毁,但这上面镶嵌的冰魄石,兴许能换到些锻造原料。等了许久,不见池厌。
罢了,既不愿,也不必跟来。
“姑娘可是来买料子的。"一个驼背老人从门内踱出,浑浊的眼珠上下转动。江青瑶道:"“我要适合水系灵剑的锻造原料。”“现成的灵剑也行。”
黑市之中,卖的不是寻常之物,难免有人勿入,这话说给外人听。老者咧嘴一笑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:“贵客里边请。”他腰间挂一串骨制铃铛,幽幽转身,发出沉闷撞击声。走进内里,空气逐渐凝滞。
抬眼望去,墙壁两侧挂着的不是寻常书画,是一张干枯的兽皮,狰狞的面孔倒竖半空,用红绳绑住。
江青瑶后背发凉,心中没由来的不安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“老者停在一扇乌木门前。枯瘦的手指叩了叩门环,门缝半开,渗出一缕灰白雾气。门开之时,江青瑶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屋内狭窄,周遭悬挂铁笼,里面锁着群奄奄一息的灵兽,纷纷张嘴哀鸣,禁制隔绝开来。
地面有暗红色阵法,石台上堆放的并非原料,分明是带血肉的灵骨,还有一些歪斜的残器。
一股粘稠的黑雾在空气中游动,如冰丝线钻入肺腑。丹田处剧烈震颤,水灵根本能想净化这些污秽,被另一股别的力量抵抗,有压制的迹象。
“姑娘可看中点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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