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日心动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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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粉唇上。

殷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,直至马车驶入一片高楼遮出的阴影中,光彩在她脸上消失殆尽,他才移开了目光。

金铃吵得慌,碎响阵阵,扰得他的心心跳都乱了节奏,跟着它一块儿乱动。都怨金铃。

不知自己被迁怒的铃铛还在随着马车驶动而摇晃轻响,马车突然急刹,金铃发出一声重重的“叮"声,轻巧灵动的节奏被打乱,而车厢中心绪纷乱的人也跟随金铃响动,心重重地跳了一下。

殷灏抓住因惯性而即将扑出马车的谈令仪,动作凶了些、重了些,将她拉入怀中的力道使她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口。“嘶……“谈令仪捂着额头迷糊醒来,仰头看见面前放大无数倍的银铁面具,脑袋懵了。

殷灏也在垂睫看她,拉她手腕的手不知为何忘记松开,紧紧地锁着她。那双初醒时覆满水雾的眼眸好似生有水鬼的潭渊,蛊惑来人沉沦。反应过来的谈令仪又恼又急,一手推他胸膛,一手甩他锁在她手腕上的桎梏,骂骂咧咧的话咬死在嘴里,但眼神已经骂得很难听了。可恶!看在他夜闯她闺阁数次却没对她做过分的事的份上,她才把他排除在严防死守的男嘉宾之外,甚至不计较他是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坏蛋,怎么还带趁她睡觉搞偷袭的!?

殷灏被她的小猫式扑腾唤回神,心情烦躁地将她推到一旁,正想斥责马车夫,便听到外面高呼冤枉。

一一有人拦车告状。

他反应过来,谈令仪也反应过来了,她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,也顾不上怨他了,开口道:“方才马车不慢,刚刚会不会撞到伸冤的人?”“不会。“殷灏因为刚才自己没出息的走神正烦着,说出口的话也冷冰冰的,“若是撞了人,马会受惊。现今是车夫瞧见前面有人,将马勒住。”谈令仪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虞,后知后觉意识到,方才若没有他的话,她就一头栽出马车了。

错怪了人,自然要道歉,谈令仪正要说对不起,殷灏便撂下她掀帘而出,临出去还说道:“乖乖在马车里待着,别出来。”外头人见殷灏出来,哭得愈发汹涌。谈令仪趴在马车边竖耳细听,听见外面多是妇孺和声音还尚在嘶哑期的少年人,自他下去后,那些人没多说话,只是哭,应当是递了状子。

比起申冤者,谈令仪听得更清楚的是围看人群的议论声。“佟家这是要对于先生赶尽杀绝啊!”

“是啊是啊,都说安王办案心狠手辣,不管真相只管破案。若安王今日接了佟家的状子,将于先生视为嫌犯,势必会抓于先生回去严刑拷打,强行结案啊!”

“于先生可是个好人,反倒是佟家大郎,一事无成,死了还成佟家攀诬于家的借口。我呸,一家子无赖!”

“镜狱台都已结案,明法台多半不会接,任是佟家哭哑了嗓子也不管用!”她正竖着耳朵听着,马车帘便被人掀开了。谈令仪立时坐正,看殷灏回来坐好,马车缓缓驶动。她忍了忍,没忍住,问道:“殿下,外面伸冤的人什么情况?”“你又动心思了?“殷灏抬手扶额,缓了一会儿,才道,“京中每时每刻都有案子发生,小到盗窃,大到杀人,案件繁多,你管不过来。”谈令仪不死心:“可都告到面前了……”

“那案子原是府衙负责,结案报往天谳台终审即可。死者家属四处鸣冤,镜狱台领案亲审,结案内容更是和他们认定的嫌犯不着边,他们不服,便打起明法台的主意。“殷灏一顿,目光满含深意地望向她的双眼,“照你这个想法,你信不信他们会把京中能告的机关全告一通?”谈令仪鼓腮不答,想起什么,问道:“那殿下不接案子,他们怎么就不哭不闹任你回来了?”

殷灏扬起袖中诉状,开口道:“自然是拿了状子行稳兵之计。”…谈令仪想起刚刚震耳欲聋的哭声,心底总感觉过意不去。对了,说起过意不去……

“方才对不住,多谢殿下出手相帮。"谈令仪认真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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