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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面不肯低头道歉,被朋友单方面绝交了才回去伤心。

妈妈听完她倾诉,皱着眉想了想,说你不需要在这里交朋友,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,进一中的尖子班,再考上好大学,去省会,甚至去首都,去那里结交和你相同水平的朋友。

冯燕芳是从农村出来的,小时候去镇上读初中还要走山路,有时候放学晚,伴随她回家的只有山间升起的月亮。

她在月光下走了三年,从农村里考出来,自己挣学费上高中,再到樟市上大专,在这里工作、成家。

回顾过去,冯燕芳最遗憾的是当初没能考上大学,村镇的教育水平就那样,她也不是天才,只是个拼了命读书的普通人。

可她的女儿不一样,冯山月从小就聪明,有着和她一样的好胜心,这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这个小地方,和一个她没那么爱的人凑合过日子,甚至逢年过节还要看夫家的脸色。

于是,冯山月没从妈妈那里得到安慰,只看到她板着脸,说我给你和你哥报了补习班,多做几张卷子比这些无用的交际要强得多。

她和郑海阳开始辗转在各科补习班之间,唯一全程同班的只有袁驰,毕竟两家关系好,会共享补课资源。

兜兜转转,除了郑海阳,和她相识最久朋友还是袁驰。

可冯山月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他面前放肆了。

造物主的手在青春期降临,短短几年,少男少女的身躯被飞快地拉长,改变形状。

男生的喉结开始突出,硬硬的骨头撑起肩膀,说话的声音被砂纸摩擦过似的沙哑;女生的身体有了曲线,校服里面穿上内衣,每个月都有几天要拿着卫生巾去洗手间。

连和自己的亲哥哥,在家里都有避嫌的时候。冯山月早上起来出房间时总被妈妈叮嘱要穿好衣服,不许只穿T恤和内裤乱跑,郑海阳也被爸爸教育,夏天回家不可以一进门就脱掉T恤打赤膊,男女有别。

再见袁驰时,他因为变声期而沉默了许多,冯山月也在交友时吃过嘴快的亏,明争暗斗里不再有明争,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不顾形象地厮打。

最多是冯山月习惯性讥讽几句,而袁驰要么用眼神否定她的话,要么简短而不屑地“切”一声,自己走开。

暗斗却还存在,甚至愈演愈烈。

冯山月已经能看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。

比如,爸爸和袁叔叔见面时总是搭着肩膀称兄道弟,回到家后,却状似无意地提醒冯山月,要考过老袁家的那个小子,给家里长脸。

再比如,妈妈不喜欢她和哥哥收袁叔叔的名牌礼物,把东西拿回家的第一件事永远是计算要花多少钱去还人情。

青春期是自尊心与虚荣心最膨胀的时候,少年人一无所有,吃穿都是父母给的,只有成绩是自己挣的,学校里的同学如果不讨论成绩,只剩下比较家境。

袁驰家有钱,两家聚餐时,袁向东总是抢着买单,也不管这种行为会给冯山月父母带来心理负担。

在学校里也能听到人谈论袁驰家境,说他家有两辆车,奔驰奥迪换着开,还说他手上那支电子表要一千多,是国外的最新款,樟市买不到,要找代购。

冯山月在这方面逊一筹,心里憋着一口气,要在成绩上更胜他。

初中三年,只计算大考,她比袁驰多拿了一次年级第一。

原本可以是两次,但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时出现了意外。

那天的最后一门英语开考前,冯山月在洗手间里听到隔壁有男生议论她。

一个公鸭嗓笑得很难听,说冯山月是袁驰家的童养媳,从小就认识了,见过双方父母,他还在放学的时候见到冯山月单独上袁驰家的车,谁知道他们在后座有没有牵手,说不定还亲嘴了。

再往后还有更难听的揣测。一些色/情片里才有的脏污词语从那个人口中吐出,冯山月用洗手间涮拖把的桶接满水,拎着出去,走到男厕所门口。

上初中以后,她就彻底退隐江湖,走起了以理服人的路线,同学只知道她说话不好听,没见她打过人。

那个男生根本不觉得冯山月会动手,甚至认为她是女生,脸皮薄,对着她扮鬼脸,说你有本事就进来,装什么纯,说不定早就看过男生的那里了。

冯山月直接闯了进去,一桶水把他浇了个透湿。

紧接着,郑海阳听到动静也赶过来,一进来没问冯山月为什么打人,先冲上去帮她把喊得最凶的那个放倒。

最后是袁驰,他带着教导主任一起赶到,到场后冲上去拉架,“不小心”将那个公鸭嗓绊倒在地上,摔坏他一颗门牙。

参与打架的所有人都缺考了这一门,罚站的罚站,请家长的请家长,道歉的道歉,赔钱的赔钱。

在主任办公室里,袁驰对着那几个男生一字一句说,我喜欢的只有学习,说完后却忍不住转头看冯山月脸色。

冯山月绷着脸,飞快地接了一句我也是,仿佛只要犹豫那么一点,就会在“谁更爱学习”这件事上被袁驰比下去。

袁驰的表情有些复杂,冯山月无暇顾及,她骄傲地挺直脊梁,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心无旁骛学习的人。

冯燕芳欣慰地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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