汀柔坡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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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外面就只会等着别人骑到你头上撒野?!”“我没有.…"赖香珺有点不占理,瞥了眼钟煜,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。也不算被欺负吧?这是欺负吗?可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对她说过那些话..连父亲偶尔的打压和姐姐持续的漠视她都能忍受,这些旁人的拈酸吃醋,她哪能顾及那么多?

她不想再说这些,于是转移话题,“这是哪儿?”赖香珺今晚盘着发,他看过来的时候,能看到她柔然的侧脸弧度。钟煜心头那股气闷着无处发泄,语气凶凶的,却没忽略她的话,没辙地叹了口气,透着几分无奈:“汀柔坡。”

她这才注意到两侧繁茂的树影,被暴雨打落的花瓣黏在车窗上,隔着水痕仍能看见连绵的淡紫色,像云霞一般。

在回溪山墅的路上,倒数第二个路口岔开,一直往前开,就会抵达汀柔坡。这里来往的人并不多,几年前是私人园地附带的地方,庄园里的丁香品种丰富,树干高大而繁盛,花开时节如云似雪,被来润城旅游的人当作打卡地,园主慷慨,又在路两旁都种满了丁香。

赖香珺没来过这个地方,她最不喜欢凑热闹,哪怕是打卡热度退却,此地又回归宁静之时,她也没能一堵汀柔坡的风采。“你怎么都不告诉我.…你今晚也来.…“”她有些哑的声音伴着雨声,敲在车窗上,钟煜竟然听出了些些委屈。他心里泛起涟漪,一圈一圈,晃荡着,让他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恍惚。“赖香珺一一”

“嗯?”

赖香珺望着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,忽然听见身侧传来寒窣响动,钟煜正扯松领带,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。夜色沉沉,雨幕重重,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,以至于钟煜扣着她后脑勺吻过来的时候,她还停留在前一秒安全带卡扣清脆的吧嗒声中。他吻得很小心。

像是怕她拒绝和反感,雷声大雨点小,唇瓣相贴的时刻,只有温柔的碰触。雨一声一声敲在前窗,像心里的鼓点,繁密而急促。赖香珺没推开他,钟煜便天然地得寸进尺,想说没告诉如何,告诉了又如何?

告诉了,难道前段时间跟他闹别扭、冷战的人就不是她了?钟煜微微退开一丝缝隙,望着她粉红的脸,几乎是叹息着,将额头抵着她的,声音低哑:“嗯我的错。”

赖香珺的脸倏然热了起来。

她没吭声,两人的手指搭在一块儿,她甚至也不敢去看他。快一个多月没有见面,甚至可以算的上断了联络,她总是下意识想到两人不愉快的那晚,还有他不吭声去赴赖宏硕家宴的那晚…而今晚…今晚….

他怎么就突然过来亲她了.…

赖香珺捏着西装袖口的纽扣,指尖是金属的凉意,她因此有了理由去碰他的手。

窗外疾风骤雨,她心中鼓点堪比大雨,主动靠过去,两道人影叠在一起纠缠。

礼服肩带很细,她只是微微侧了侧身,肩带就顺着她手臂滑了下来。她不自在地动弹,钟煜却突然规矩起来,食指勾着那根细带子往上提,指节若有似无擦过她肩头,带起一阵颤栗。

“别乱动。“他嗓音沙得厉害,“还想不想回家了…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不再划出扇形水痕,丁香花瓣落了满车,被雨水冲成模糊的水彩画。

一吻结束,连车窗都起了细细的雾,蒙蒙一片。赖香珺喘着气,不去看钟煜,整个人陷在他的衣服里,对着起雾的车窗画圈卷。

两个人都不说话,形成片短暂的安静空间,赖香珺却仿佛能听见自己睫毛扑簌簌的颤动声。

她的世界里好像有千万只蝴蝶振翅。

车子穿行在雨夜中,他们从汀柔坡的最顶端下去,在车速增大的瞬间,身体依稀还停留在刚刚的亲吻里。

是一种…起飞时轻飘飘的感觉。

雨势渐小,导航提示进入限速路段,钟煜却突然降下车窗,带着土腥味的风灌进来,吹散她一侧的碎发。

“赖香珺,“他瞥一眼,看向她还红着的耳朵,示意这人去看自己手背,“你是小狗吗,全是你指甲掐的月牙印儿。”

她顺着看过去,确实密密的一片,还怪疹人的。也终于笑出声,把西装袖子团成球,眼睛却朝他腹下看去。语气在傲娇和害羞间来回扯皮,半天只蹦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“谁让你刚刚格到我了!”

回到溪山墅时,钟煜停稳车,颇为绅士地撑了伞,绕到副驾驶那边。赖香珺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他那件已经皱巴巴的西装外套,刚探身出来,就被钟煜一把揽住肩膀,密密实实地护在伞下。“等等,"她突然回头,身子探出伞外,钟煜连连跟着挪动,却还是让她头发打湿了小部分。

赖香珺捏着从雨刮器缝隙里找到的丁香花,和一脸困惑的钟煜对视,“我要拿回去做干花标本。”

他莫名勾唇笑了下。

赖香珺在灯下注意到他嘴角被自己咬到的部分。钟煜很会亲,她刚刚眼睛都泛着湿意,湿的也不只是眼睛。她其实,是喜欢和他接吻的。

和他这样纠缠的时候,她就什么都不会想起来了,她可以只想着钟煜。她犹豫了几秒,主动牵起了钟煜的手:“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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