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我怜卿（十八）（3 / 3）

水，档位还开那么高，不难受吗？”“会冷、会疼的吧。"她踮脚。

073顺着她的动作弯腰，再弯腰，发梢、皮肤表面挂的水珠"滴滴嗒嗒"掉下来，一路掉进心脏里。

毛巾拭过的地方暖烘烘的，常年被冷水浸泡的潮湿又皱缩的心脏也被捞出来仔细擦干，享受晚风和月光。

云顶里用不了吹风机，熟能生巧的向导们都很擅长用各种方法快速打理头发，她也不例外。

摸摸他只剩些许潮气的头发，心里生出点技能派上用场的得意，噙着笑问：“舒服吗？”

073含糊不清地"嗯”了声，像是有羽毛在喉咙里挠发出的咕哝。他也有点想打哈欠了，奇怪。

“以后也这样帮你吧。"她不由自主地开口，没有疑问，十分自然。手法轻柔，连带着揩去了金属表面凝结的水渍，装甲亮得像抛光的黑曜石。许久没得到回复，在她以为他没听到的时候，073突然说：“一直。”“嗯，一直。”

她补充：“下次试试用温水吧？”

“好。”

去卧室的路上，她的脚险些没能落地。073紧贴着她，几乎快将她挤到墙上去。宁愿拗着别扭的姿势，也要想方设法低头蹭蹭。一间卧室，一张床。

应知晓只迟疑了几秒，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：“该睡了。”她直接躺下，空出另一半的位置。

073关了灯，在床边坐着，黑暗对他视力的影响不大，依旧能看清她呼吸时的起伏。

“晚安。"她说。

他慢慢握住她的手，把指尖送到唇边：“晚安。”她以为自己到了新环境会睡不着，没想到闭上眼没多久，纷杂的思绪已然淡去，不受外力干扰，意识渐渐沉进脑海深处。073看着她的呼吸、脉搏、心跳节奏归于平稳，前所未有的平静。显示系统运行状态的指示灯从黄转绿，最后缓缓熄灭。他的芯片识别到神经递质水平降至安全阈值后便停止了工作，由大脑彻底接管身体。

挨着她躺下，073闭眼，时隔近千天，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。失去自主控制，少许精神力逃逸出来，奔向他渴求的伴侣的精神图景，无形扩散出融合波纹。

中枢院设立的“共鸣雷达”捕捉到信号，输送进中枢院大厅地下七层的“回声"实验室一一

“好消息！好消息！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对共鸣度95%以上的样本！您的人工结合项目也许要有重大突破了！一旦模拟成功，觉醒者之间的结合将不受类限制，哨兵与向导终于能从重压中解脱了！”“身份？”

“我看看定位，这栋房子在谁名下？最新产权变更……向导应知晓？咦，教授，跟你名字好像啊，这么巧。”

“再说一遍？谁？”

监控屏幕下，办公椅转过来，灯光从头顶直射而下，锐化扭曲了原本清隽的轮廓，乍一看，狰狞可怖，张牙舞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