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霜落故园秋(4 / 7)
石吸附一般,瞬间聚焦在李不言身上。惊疑、审视、愤怒、探究……种种目光交织成一双无形的大网,仿佛要将李不言圈在网中。
萧云策猛地将手中的江湖册狠狠掼在地上,再无半分犹豫,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人。逐风剑"呛咯”一声出鞘,冰冷的剑锋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寒光。他整个人裹挟着无边的悲愤与杀意,不顾一切地朝着人群外围那抹蓝色的身影猛扑过去。
人群有惊呼、有看戏、有茫然,却同时纷乱散开,将李不言整个人赤裸裸露在萧云策面前。
电光石火之间,白宜之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,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脑海中只有一句话:不能让李不言死在这里!至少现在不能让他死!白宜之攥紧玉佩,用尽全力,猛然推开李不言。她张开手臂,踉跄着,却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,挡在那柄杀意十足的逐风剑面前。“萧云策!不是他!!”
少女尖利、脆弱却又带着孤注一掷般的勇气的嗓音骤然响彻云霄。呼一一!
沙一一!
逐风剑卷起的剑风刺的白宜之面目生疼,带着死亡气息,在她鼻尖半寸之地,硬生生、险之又险地骤然停下。
静风袭来,她闻见竹叶清香,闻见竹楼内隐约透出的新鲜血腥气。害怕、恐惧、胆寒……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海啸般席卷而来,冲的白宜之不堪重负,紧闭双眼,面容微微扭曲。
可这样害怕死亡的大小姐,这样纤细朴素的身影,如同风雨中飘摇的芦苇,如同晨曦下缓缓飘落的竹叶,却就这样脚如磐石、身如玉松般死死定在李不言与萧云策那柄夺命之刃间。
李不言看着面前脆弱的、一折就断的身影,毫无预兆地挡在他面前,愣在原地。
不是伪装,不是故意,而是真真切切地愣在原地,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紧剑柄的右手都忍不住松开。
指尖力道不受控制的卸去,剑柄冰冷的触感都变得有些模糊。李不言素来讥讽、冷漠、算计的双眼,此刻只剩下纯粹的、如同见鬼般的不可置信。
瞳孔深处映着白宜之纤弱的背影,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人。惊愕几秒,扫视一圈,看见他们脸上的警惕、探究、冷漠,忽而笑了一声,不带任何犹豫,猛地伸出手臂,近乎粗暴地揽过白宜之。力道之大,几乎瞬间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,不容反抗地带到自己身后。李不言动作间带起的疾风,卷动白宜之的发丝擦过他冰冷的脸庞。他猛然侧头,目光如火中剑刃,迸着火光,狠狠剜向身后惊魂未定的白宜之,声音似是咬碎了牙齿,似裹着火星的碎石,恶劣又有些从未有过的激烈,小声开口:“你想死吗!不要命了是吗!”
白宜之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,瞬间睁眼,看见李不言眼底除了愤怒之外,还有难以置信的荒谬,甚至带着半分心v悸。不似作伪,不像假的。
她看见李不言唇齿微动,在她耳边又恶劣开口:“躲好,别添乱!”太阳照在白宜之身上,她却觉得寒冷。此刻挡剑的勇气瞬间消失,身体忍不住发软,手心冰冷汗湿,牙齿打颤,全靠李不言紧紧扣着她的胳膊支撑着她才没摔倒。
李不言身体微微侧移,面对萧云策,却将白宜之完全挡在自己身后。白宜之脸色惨白如纸,耳边是嗡嗡耳鸣和剧烈的心跳声,视线模糊,看不清人,被李不言扣住的手臂传来剧痛。
听见李不言的话,她视线愈发模糊,却咬牙坚持,努力看清他的背影,不自主地往他身后更深处缩了缩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李不言背后的衣衫一角,好似寻求并不牢靠安全的背影的主人庇护。萧云策的剑停在半空,脸上悲愤交加,眼中惊疑不定。他握剑的手颤抖几分,语气中有哀求,有痛苦,“白宜之,他,他杀了剑仙!他是凶手!你快,你快过来,别再被他蛊惑了!你快过来啊!”白宜之紧紧贴着李不言的后背,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和紧绷,眼神惊惶望向萧云策愤怒扭曲的脸。
听见萧云策的话,看着他手中的人剑,想起方才那柄剑险些刺破她的喉咙,她立马死死咬住下唇,垂眸看向李不言的麻布蓝衣,手心攥着的玉佩好似被冷汗浸透,有些滑滑的。
她深吸一口气,抓着李不言衣裳的手指不自觉用力。望向萧云策的眼睛,又扫视一圈虎视眈眈的江湖客,最终落在站在庭院中间的,萧天鹰和范鸠身上。声音虽然颤抖,却意外铿锵有力:“我的,我的护卫我了解!他绝对不可能杀剑仙。”
李不言手上动作愈发用力,白宜之轻声"嘶"了一声,听见李不言满不在乎地开口:“少盟主仅凭一张纸就断案,还真是当世包青天啊。佩服佩服。”萧天鹰步伐猛地一颤,威严的目光射向李不言和被他护着的柔弱少女身上。他脸上同萧云策一样的悲痛未消,却又多了一层审视、狐疑与被强压下的怒火。
他声音低沉,不容置疑:“云策,收剑。”萧云策霎时炸开:“爹!”
“收剑。”
萧天鹰声音骤然拔高。
萧云策握剑的手剧烈颤抖,眼中血丝泪珠交织,不甘地,极其缓慢地收剑回撤。
剑尖低垂,但杀意未减。
就在萧云策收剑地瞬间,萧天鹰忽而抬手下压,两旁守卫在此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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