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混账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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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阿宝这个故事已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点心时,芝芝趁着闲暇在后花园堵住了应池。

又缠着应池给她讲了第二个,聊斋志异之连城。

在沈府不出一日,成为更爆炸性的传播。

后花园平日里都是白蝶居多,忽有一只罕见的金斑蝶飞来,又大又夺目,在阳光下熠熠光彩。

应池瞧见了自是拿着捕蝶网去捉,又恐伤了花草,她一只脚腾空,弯腰向前探身成不可思议的弧度,刚刚巧捉到。

眼见着要摔,她忽地旋身。

只见其裙裾如花瓣般绽开,极像扭了一支异域风情的胡旋舞。

“好身段!”

沈敛谨斜斜倚在太湖石旁,心提了半晌后又放下,手里抛接着几颗葡萄,吃完了就把葡萄皮随口一吐。

应池嫌恶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这般伶俐,怎就甘做个洒洒扫扫的粗使女婢?”

自从知道了应池每日下午雷打不动地在这热冒火的后花园捉蝴蝶,沈敛谨是越发勤快地往这跑。

而尝到用手的意趣,沈敛谨瞧应池的目光里都带了些缱绻,有时候说不两句就笑了,笑完了就脸红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应池烦他烦得紧,总是冷着脸对他爱答不稀理。

“教你个乖。”

沈敛谨凑近应池,“你嘴要甜一些,我那七妹最爱听人夸她,你要夸她字好看,夸她貌若天仙。

“比如‘娘子的欧体,连弘文馆的学士都比不上’,保管她喜笑颜开,赏你跟着她,只奉个茶。”

“我不要进屋奉茶。”应池仰脸瞧他一眼,转而怒气去扯捕蝶网的竿子,“你好烦啊!你压到我的网子了!”

“给你给你给你……”沈敛谨抬起身子,瞧着应池稍有些凌乱的前须发,伸手欲拂,然盯着她干净的眉眼,手却悬在了半空中。

不用别人说,他亦能听得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,是杂乱无章的,却又清晰明了。

“你出府后做什么营生?”

沈敛谨放下手,应池听而不闻,理也没理。

但阻挡不了沈敛谨依旧热情的自言自语,他指责她,“真没良心。”

超额完成了任务,应池躺在常躺的大石头上。

“过去点。”沈敛谨又凑过来。

“你能不能走啊?”虽然嫌弃得不行,应池还是稍微挪了一挪,给沈敛谨留了点位置。

两人并排躺着,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天空,阳光偶尔被云彩遮住,这时候园中就会暗几瞬。

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,沈敛谨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日,和一个女婢这样肆无忌惮地躺在一处。

没有纲常伦理,没有邪心杂念……尽管之前有,但此时此刻,他没有。

“对了!”沈敛谨从胸袋里掏出个小瓷盒,圆圆润润的,塞到应池手里。

“听说这口脂里掺了珍珠粉,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,是……是昨个梁六郎不巧落在我这的,他要送给他最疼的那个小妾,必是好东西的。”

应池旋开,本想看看古代和现代的化妆品差距,但瞧膏体透出玛瑙光,较之现代也可比的模样,倒还真是不俗。

她扣上扔回去: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
却在打道回府的时候瞧见了他偷藏在捕蝶网里了。

应池眼睛眨也不眨,随手便撇在了花丛里。

夏日的雨疾疾而来,又悄然离去,虽带来了几分凉意,倒底还是有些未尽的余热。

就算是万恶的奴隶主,也不会让她冒着大雨去后花园捉蝴蝶罢?蝴蝶倒是没让应池捉,不过因着下雨,回廊的柱子上溅了些许的水渍。

应池就这样溅一滴擦一滴地擦到了天黑。

不由悲叹,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?

晡食毕,沈思莞于寝居内书案前捧着一本书寥寥翻过。

然后毫不怜惜地掷于案上:“什么破故事?二娘竟也连东西都瞧得津津有味,还推荐给我,谁稀得看。”

因着听了阿宝和连城两则跌宕起伏的故事,沈思莞的口味也变得刁钻起来,对一些杂话本看不上眼了。

“旁人都知二娘子是穷乡僻壤出来的,前几年才找回来,前两年还闹着要出家当尼姑去,被好赖劝下来了,如今整日跟着茹夫人拜佛抄经,神神叨叨的。

“怨不得都双十的年纪也无人敢提亲,阿郎也放弃了,娘子合该体谅一下,是与不是?”

蝶翅笑道,她知沈思莞最看不上她这个庶姐,如此说两句那二娘的不好必能讨沈思莞欢心。

而她口中说的这沈二娘沈思尔,便是沈相旬的妾室茹夫人的独女。

因茹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,又是个不成器的,双十年纪还没嫁出去,两人的生活除了佛堂,再无其它,自是成为不了主母的眼钉肉刺,也就被府里渐渐遗忘。

“洛阳可不是穷乡僻壤。”沈思莞被取悦到,故意说着。

“呀!”蝶翅佯装惊到,捂上自己嘴巴,“不是穷乡僻壤还能生一股子穷酸气……”

“好了,别一味浑说了,到底我还唤她一声阿姐呢。”沈思莞亦佯恼,又道:“去将诗睐唤来。”

进了沈思莞的寝居,应池简直受宠若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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