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混账(2 / 3)
除了那两个故事,你还会别的吗?”沈思莞瞥了一眼立于旁侧的应池,又上下打量了一下。
蝶翅经常在她耳边说这丫头有多嚣张多跋扈,如今瞧来也不尽然,不过终究还是和旁人透着些说不上来的不同,不仅仅是模样清透惹怜这一样。
应池心思百转,沈敛谨的话她其实还是听到心里去了,真要这般受搓磨地待半年,出府后依旧两手空空,她连求生都是问题。
无论如何都得攒些钱。
“当然,奴婢可以每天讲给娘子听。”奴颜婢膝应池能演,但她不想演,只做出了谦卑的姿态小意讨好着。
沈思莞坐在梳妆台前,由着蝶翅和鸢尾慢条斯理地侍候她卸钗环。
应池这次讲了聊斋志异之小倩,作为演员的基本功,她讲的时候是声情并茂的,小倩的声音就用甜美的女声,宁采臣就压成中性音……
沈思莞前两个故事听得是转了好几手的,自是没有这么绘声绘色,就连一向爱讲应池坏话的蝶翅也在聚精会神地听。
故事结束,沈思莞若有所思:“明明是鬼灵精怪,但听你讲起来,却并不可怕。”
“是呢娘子,这小倩虽比不得娘子貌若天仙,却如娘子的心灵般至纯至善。”
沈思莞眉心一跳,唇角勾了勾:“鸢尾,把我小匣子里那两只素银簪子赏给诗睐。”
“谢娘子。”
应池握着两只素银簪子出房门,内心有喜色在,不虚此行呀不虚此行。
两支少说可以卖两百文铜钱!与此同时,她心中亦有了个赚钱的法子。
“三兄也太不成事了,说要帮我去西市买口脂,要了我两贯钱,结果他告诉我弄丢了!弄丢了!我定要告诉母亲去!”
沈思莞瞧见自己梳妆台上快用完的口脂就来气。
鸢尾急急劝慰着:“娘子莫生气,三郎君不知何缘由,前些日子被大郎君罚了一年的例钱……”
应池在门口的脚步一滞,那口脂竟原是给他小妹带的。
他就那样给了她。
原来他对自己倒还真是有几分上心。
听那口气,估计是预备着将来娶了正妻后纳她为妾。
她给不了回应,但这不是顶顶重要的,顶顶重要的是,值两贯钱!如果卖了能省她不少事。
趁天未黑,应池匆匆往后花园跑。
来日她回了现代,定好好给沈敛谨修个迷你金佛像,日日拜会着,感谢其投资她回家之恩。
“不就是在这儿?”应池轻手轻脚地扒着花枝子,“去哪了……”
到底还是没找到,她懊恼又懊悔,丢了钱一样难过。
三更时分,祁深猛地从塌上惊醒。
锦衾凌乱,亵裤湿黏地贴在腿上,梦中已经去过巫山,此刻却还是有些肿胀不堪。
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,掌心滚烫,喉咙哑得要灼起来。
几乎就要往下去伸手,却在触及裤腰时骤然停住,忍得双手紧攥了拳,抵锤在身侧的榻上,咬牙切齿。
“混账……”
这一声咒骂含糊不清,却烦躁又恼火,呼吸都不顺畅了。
眼前又浮现出梦里的场景,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,场景在变,人从不变。
她胆大地坐在沈大郎的书案上,一双素白的手却执着他平日批公文的紫毫笔。
她用笔尖蘸了朱砂,慢条斯理却用力地往他的胸膛上画符。
又疼又麻又让人难耐。
那鲜红的颜色顺着他腹部的沟壑往下流,靡丽又恣意,他没收不住,一把将她按在了书案上。
然后她就拿着烧红的铁刺,扎进了他的胸膛,那个被她画符的地方。
每每都是这般戛然而止,让他猝然惊醒,不由含混地又骂了一句。
“该死的!”
胸腔中的燥意在浸了冷水的那一刻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烦意成双。
他从一开始对自己做梦的愤懑到逐渐接受,可难以接受频繁出现在梦中的人是她。
是她!
祁深使劲捏着自己的睛明穴,胸腔剧烈起伏着,激得那日被刺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着,于是不住地按了按。
又痛又麻,欲壑难填。
许是他最近所见女子太少的缘故,才自觉在梦里随便补了个人。
一定是这样。
抓刺客的事还没有着落,而那乐七又每日带回来些关于她的无聊的琐碎的又一无是处的消息,扰他的心思,让他心烦。
都是些没用的蠢货!
“世子可是伤口痛?”
三更半夜备凉水的六安并不会觉得诧异,即使有,也被压在了心里。
从中元那日遇刺后消停了两日外,这段时间世子时不时会夜半起来耍剑槊,亦或者泡冷水澡。
他都看在眼里……该是欲.火难解。
说到底,世子也不小了,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,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,娶回来便是,怎会到如此地步。
伤口?祁深心绪一动。
“明日问一下典医,那返魂香里是否还有别的东西。”
或许那日中的余毒未清致使身热的缘故,也或许是天干物燥他也到了需要纾解的年纪,才致夜有所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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