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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着他起身左右张望，确定安全。

谢灼言懵了，这哪里是梨花妖啊，这是女僵尸吧。

“你看什么看！”鬼君低头见他目露质疑，抬手就给了他一拳。

谢灼言：“……”这拳头，总感觉在哪里挨过。

“我救了你，快跟我说谢谢。”

谢灼言皱眉，“谁要你救，我就算是死也……”

“嘭！”鬼君又给了他一拳。

“你要是敢死，我……”鬼君扬起拳头忽然卡住，不能暴露她是谁，那肯定不知道他炸了地府这事，“我……”

“你赶紧给我起来！”

谢灼言打断她，对这个压在他身上的“僵尸”逐渐没有耐心。

鬼君翻了个身，淌进河里，河水被染红一大片。

谢灼言提剑就要走。

“你去哪？”

“回去报仇！”

鬼君嗤笑一声，成功让谢灼言顿住了脚步。

她像条水草一样在河面上飘来飘去，“你怎么报仇？回去杀了他们？那也太无趣了吧。”

鬼君循循善诱，“报复一个人呢，就应该戳人痛处，比如，毁了他最重要的东西、炸了他的家！要让仇人生不如死，这才叫报复嘛！”

“你现在把他杀了，他去地府报个到，又喝了孟婆汤重来一世，高高兴兴过下辈子了。你却还对他们的背叛耿耿于怀，你自己说，到底谁更惨？”

谢灼言沉默了。

鬼君暗自窃喜，“不如和我从长计议。”

“和你？”

鬼君假装愤懑地在水上一锤，“他们无缘无故把我抓回去，我跟他们也有仇啊！”

其实是借尸还魂前，这只小梨花妖愿意借尸的条件就是，替她报仇。

“你是什么东西？”

“你骂我干嘛！”

谢灼言一顿，咳嗽了两声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是什么人。”

“哦。”鬼君差点起来打架，“我梨花妖啊！”

“你是个鬼的梨花妖。”

鬼君沉默片刻，摊牌道：“好吧，其实我是鬼。”

谢灼言：“……”真的不是僵尸？

鬼君开始胡编乱造，“因为你震塌了地府，我趁乱跑了出来，巧合寄生在这只梨花妖的身体上。所以，我知道你是重生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鬼君：“？”知道他的秘密欸，他就这反应？

谢灼言盯着她身上窟窿，皱眉道：“你不能修一修吗？”

“不能。”她拍了拍腹部，不甚在意。

谢灼言不喜欢僵尸，“那你不能换个身体吗？”

她继续在水里飘着，“哪还有身体啊，你给我找一个？”

谢灼言想到什么，“无稷山镇山之宝是可以捏身体的再生土，等我杀上无稷山，你去偷了给自己捏一个。”

鬼君随意道：“你给我捏一个呗，捏一个你喜欢的样子。”

谢灼言愣了愣，“为何要我喜欢的样子？”

“因为我要留在你身边啊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？”

这人问题好多啊，鬼君忍不住跟黑无常吐槽，还催促他给自己想个理由。

黑无常快挠破脑袋了，结结巴巴给她建议。

鬼君根本没多想，照着说道：“因为我对公子一见倾心，自从看了公子一眼，我便发誓，一定要生生世世陪伴在公子左……右？”

念着念着不对劲了。

谢灼言：“……”她在说什么鬼话。

白无常笑得快岔气了，这一听就是老黑的杰作，他还不忘给她们找补，“人家本来就是鬼啊。”

他不回应，鬼君觉得有点尴尬，愤而从水里跳出来，甩了谢灼言一脸水。

“不信？”

“不信。”

“……”

鬼君破罐子破摔，“不信算了，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。”

白无常疯狂帮她劝，“有个漂亮姑娘跟着有什么不好？”

谢灼言：“漂亮在哪？”

白无常：“……”忘了这不是老大的真面目了。

“那等你杀上无稷山后，给她捏一个漂亮的身体不就好了？”

白无常见他不说话，觉得有戏，继续道：“你给她捏一张全天下最漂亮的脸，以后她跟在你身边，你多有面子啊！”

“再说了，人家一只小鬼，无亲无故的，你不管她，她能去哪？”

谢灼言不解：“你们地府小鬼跑了，你居然不急？”

白无常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，“地府都塌了，还顾及得上这，只要它们不在凡间闹事就成。”

谢灼言朝她看去，浑身惨白还带个窟窿眼，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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