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南乡(十二)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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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过来。

他打量着徐闻铮,“我当是谁呢,没想到竞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。”那人的声音极为有力,吐字厚重,带着沉甸甸的分量。徐闻铮倒了杯茶推过去,对方没喝,只是盯着他看。徐闻铮心里明白,这就是他一直要等的人,但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,只问道,“太子刚定,你怎么看?”

那人眼神一沉,像要把徐闻铮的脸上盯出个窟窿。可徐闻铮脸上淡淡的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
“呵。"男人冷笑一声,“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,这天高皇帝远的,谁当太子关我何事?”

徐闻铮看了他一眼,声音轻和却吐字清晰,“要是皇上有个万一,新帝一旦登基,你要办的事就更难了。”

男人眼神骤冷,目光如刀,直刺过来。

徐闻铮不躲不闪,反而笑了笑,“你肯来见我,就是打算回京了。”至于怎么个回法,他故意没说透。

那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,指节在桌面上重重一叩,“你可知,这句话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?”

徐闻铮低头抿了口茶,脸上毫无惧色,“我既敢以口诀引你现身,便有自保的手段。”

“徐家还在时,曾收到过一封岭南来的密信。这封密信能助你登上大位。”他顿了顿,“只是眼下,时机未到。”

男子眼神锐利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徐闻铮迎着这目光,平静回答道,“我叫徐淮,两年前徐家那场灾祸,我侥幸逃过。”

那人突然嗤笑一声,身子猛的前倾,一拳重重砸在几案上,“徐家世代忠烈,就算背着谋反的罪名,老百姓照样悄悄给徐家立长生牌位,你又怎会投入叛军?”

徐闻铮慢慢啜了口茶。

旁人不知,徐家要守的,向来都是旌国的百姓,从来不是龙椅上的那位。徐闻铮将茶盏往案上轻轻一搁,他抬眼直视对方,眼底平淡无波,“清君侧,诛佞臣,这算哪门子的叛军?”

那人盯着徐闻铮的脸,忽然轻笑一声,“徐淮准…”他语气平缓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“你既然主动现身,就该明白,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继续留在韶州。”

徐闻铮低头,将唇边的苦涩掩去。从他瞧见那份密诏时,他便知道会有这一天。

他等了多少个日夜的时机,如今就在眼前,作为徐家的男儿,刻在血脉里的责任,他必须走上这条路。

无论前途如何,都是他的宿命。

徐闻铮问道,“首战定在何处?”

那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。

韶州?

徐闻铮瞳孔骤然紧缩,指尖不自觉的收拢,在桌下紧握成拳。他沉声道,“不如选在潭州。”

那人眉头一皱,“为何?”

“潭州地处要冲,控湘江而扼南北。"徐闻铮的手缓缓松开,神色也恢复如常。
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如今朝廷自顾不暇,潭州守备空虚。拿下这里,既能切断京都与岭南联系,又能确保粮草供应。”他抬眼直视对方,“此乃上策。”那人静默片刻,眼底闪过一丝赞赏,“徐淮,若你不能为我所用,此刻我该杀了你。”

徐闻铮神色不变,“我随你走,但需了却些私事。”“准了。”

那人起身,背着手朝院外走去,“明日卯时,外头的弟兄会在门口等你。”说完他的身影便逐渐隐入夜色之中。

徐闻铮静坐良久,桌上的烛火摇摇晃晃,忽地门外涌进一阵疾风,将蜡烛忽地吹灭,他才蓦然回神。

他缓缓起身,第一次步伐如此沉重,每一步都让他心力尽失,走出院门,敲开了隔壁郭大娘的大门。

郭大娘见他深夜造访,明显怔了怔,却也没多问,只是侧身让出了一条道,由着他进了屋。

徐闻铮单刀直入,“郭大娘是京城人士吧?”郭大娘也不否认,只说道,“我确实是京城逃难到此处的,周至于旁的,我无可奉告。”

她在徐闻铮对面坐下,语气笃定,“你和清枝也是京城来的。”“从你们第一次来这里瞧房子,我就听出来了,这京城口音,是藏不住的。”

郭大娘不光瞧出他们是京城来的,也瞧得出,他和清枝不是兄妹。这少年当初虽病怏怏的,可那通身的气度,寻常人家是养不出来。清枝就更明显了,干活那利索劲儿,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调出来的丫鬟。徐闻铮也不多问,只说道,“我想跟你做个交易。”郭大娘不语,等着下文。

“你帮我照看好清枝,无论用什么办法,务必让她留在此处,哪里都不要去。”

郭大娘笑,“这我如何保证?腿脚长在她身上,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。”徐闻铮抬眼,眼神肯定,“你定可以办到。”郭大娘问道,“为何你不自己告诉她,若你说出这番话,清枝一定会听你的。”

徐闻铮摇头,语气坚定,“她一定会悄悄跟来。”跟着他又是望不见头的颠沛流离,还随时可能丧命,他绝不能让清枝再次陷入危险之中。

就算清枝听他的话,乖乖留下,那傻丫头定会日日守着城门等他。可战场刀剑无眼,他此番离去,可能是一去不回……想到这儿,徐闻铮不敢再细想下去,他说道,“作为报答,我替你报仇。”郭大娘手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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