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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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胡康三十五了。

胡家住人的院子也向外租赁了一大半,将正堂屋都租出去,胡母同俩孙儿住在阳光不好的西屋,向外租出去的银钱太少,只够日常嚼头,撑死给儿子添一些笔墨。

儿子还嫌纸差墨坏,衣袍不是细布做的,不肯将就。至于让儿子不要科举?

胡母第一个就不同意,她儿子可是神童,是胡家的指望,以后她就是诰命夫人老太太了,怎么能不科举?

可胡家实在是穷困潦倒,所以当胡康将算盘打到汤家上,胡母是知道的,胡康跟母亲说:只是用用汤家银子,汤家人蠢笨好哄,等我高中做了官,他们要是听话,我就不为难他们,了不起最后给把银子还了就是……因此这一家子用汤家的银钱用的是心安理得理直气壮。胡母前些天从八兴坊跑了回来,神色有些不对劲,坊间一些邻里对胡家略有些同情,关心问了几句,被胡母给骂了回去。“少来看我家笑话。”

“干你什么事。”

“快滚。”

气得几个好心肠邻里脸都青了,自家儿夫郎/媳妇见了,心里痛快,面上跟婆母说:“娘,您别往胡家老太太跟前去了,她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。”

“是了,当初人儿子中举,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耍官家老太太威风,还说让你孙女给她家孙子捶背捏脚都不配。"说起这个,当阿爹的就不痛快。婆母还巴巴的往胡家老太太身上凑。

嘴上诶呦说胡家老太太可怜,那这家人耀武扬威话里作践你孙女时,你怎么不提了?呸!

“我就是看她年纪这么大还要拉扯俩孙儿不容易,倒成了我的不是,以后我是不去可怜她了。“被伤了心的老太太说道。有人补了句: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。”“胡家到了今日这个地步,他家先前多张扬多狂。”“她儿子都死了,你嘴上也别太刻薄了,叫人听去,说我管教不好儿媳妇。"有的婆母借此拿捏教育儿媳妇。

儿媳妇心里不爱,嘴上应了。

过了几日,妇人旧事重提,说:“这可不是我刻薄,比起我嘴上说两句胡家,他家做的事那才是真造孽,她儿子死了那是遭了报应。”如此这样那样将八兴坊汤家的事说了。

大通坊挨着胡家住的一条巷子,没半日全都传开了。“难怪前些日子,老太太跑回来神色吓人,她把人家汤家人给气死了?”“嘴上说是赘婿,花了汤家四百多两银子呢。”“多少?!”

“四百多,汤家是小商贾做买卖的,估摸是家底都掏干了。”“胡康那死人真是好死。”

这话让胡家老太太听见了,两家又吵了起来,不过说话掐架的也不是吃素的,现前受了不知多少的气,现在看胡家有报应大快人心。“你养的歹毒儿子死得好,我就当你面说了如何?先前我婆母看你可怜,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也给你俩孙儿捎带一口,结果你倒好,贪了我家的碗,还说谁叫你家送了?你家爱送',这就罢了,借我家的盐油从不见还,我婆母心善,见你一个老太太可怜不容易,说算了算了。”“结果呢。”

“大家都是一条巷子住的,她倒好,吃了拿了,还说我们是眼馋他儿子以后当大官,提前奉承巴结她家,不必给我家好脸。”这位夫郎说起来,心里都能呕出一口血来。可他婆母还一味老好人,说起来都是当了大半辈子邻里,胡家也不容易云云。他公爹也在旁帮衬胡家说话,说跟胡康爷爷认识,两家好关系,一点点吃喝嚼头别太计较了。

那是他计较吃喝?他计较的是人家根本不把他家当回事不说,要羞辱公爹婆母他才懒得动口舌,胡家还骂了他闺女,那他忍不了!像这位夫郎说的,巷子里几家妇人都挨过胡家老太太的嫌弃,胡家俩孙子跟巷子里小女郎一起玩,胡康老母拘了俩孙子不让一起玩,阴阳怪气挤兑说了些难听话。

说以后她家孙子要娶千金女郎,跟这些狗尾巴草似得女郎玩什么。有的性子泼辣当场跟骂了回去,还要作势干架,胡家老太太不敢明面上撕扯,背地里嘀咕的可难听了,嘴里话里糟践旁人家小女郎。有的则是受着气,就跟这位夫郎一般,先忍着让着,因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一可小事磨的人心口也不痛快。

到了如今,可算是有气出气了。

“你家儿子歹毒,老天都看不下去,我只是说说,老天爷长眼睛的,能辩个是非。”

胡康老母气得捂着胸口嚎叫,这次没什么人出来打圆场了,不过到底是劝了劝骂人的夫郎,意思算了,将胡家老太太气了个好歹,到时候讹上你家就不好了。

正说着,巷子口有衙役来,高声问:“胡康母亲邹氏在没在?”“呀,看你吵嘴,衙役都来了。“先前那位夫郎婆母趁机教训儿夫郎。夫郎也胆小吓了一跳,只是口舌骂仗,衙门坊吏要拘他不成?又一想,不对啊,巡逻的是坊吏,这两位瞧着像是衙役。“两位老爷可是有什么事?"有妇人壮着胆子问了句。衙役说:“有人告上衙门,说胡家坑害汤家欺骗汤家做赘婿结果翻脸不认人,现如今苦主还在堂前等候,老爷派我们来拿胡家人。”大通坊刚还吵架息事宁人的众人:!!!

胡康老母听闻,双腿一软,直接瘫在地上了。衙役见状,还是′请′了人去,留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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